可这样,却又不代表漠不关心,叶辛夷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不过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倒是觉得挺舒服自在的。
叶辛夷出门,自然是为了赴梁申之约。
两个人既然要合作,至少诚信方面,是必要的前提。
到了昨日那间酒楼时,梁申还未到。掌柜的亲自引着她到了昨日的那处雅间,并周到地上了茶点。
叶辛夷也不急,一边用着茶点,一边耐心等着。
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梁申便来了。
见得她,便是挑眉道,“你倒是来得早。”
“怕你急着用钱。”叶辛夷眉毛也没有撩上一根,语调淡淡道。
梁申额角抽了两抽,什么怕他急着用钱,不就是怕他反悔么?说起来,她对他倒是有信心,当真不怕亏钱么?
梁申望着桌边坐着的瘦小姑娘,说不出心里的复杂。
叶辛夷却然不知他的心思,从衣襟里掏出一只钱袋,便扔到了桌面上,“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你快些将钱点点。”
梁申望着那只钱袋,狐疑地挑起眉梢,将之打了开来,眼底掠过一抹幽光,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倾倒在桌面上,一看,果不其然。
二百多两银子,说多不多,可也不是这么一只小钱袋就能装下的。
那钱袋里,不是银子,而是金子,或者说,是金首饰,只是被人砸扁了,还将上面的徽记,甚至是工艺,亦是毁得半点儿看不出。
这自然是为了隐藏这些金饰的来处。
本来,一个市井出身的小丫头,居然会有这么多金饰,就已经够惹人怀疑了。
梁申睇望着叶辛夷,毫不掩饰眼底的疑虑。
叶辛夷却好似半点儿没有瞧见一般,仍是从容沉静的模样,“你还是拿个戥子来称称的好,二十七两整,只多不少。”
按着如今大名的市价,一两黄金,可抵十两白银,这二十七两黄金,自然就是二百七十两白银了,比二百六十五两还多了五两。
只是,说这话时,她一直将梁申盯着,他若是露出半点儿怀疑或是不愿的意思,她也不愿强人所难,本来嘛,生意也好,合作也罢,都是你情我愿之事。
谁料得,梁申不过只是默了一瞬,便是将那只钱袋收紧,放在手心里上下掂了两掂,便是肯定道,“不用戥子,确实是二十七两不错,且成色上好,换下来,怕差不多有三百两。就算你三百两好了,小爷不会让你吃亏。”
叶辛夷挑起眉来,手可以当成戥子来使?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功夫?
而他既然不问这些金子的出处,那那纸契约便会如常进行,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对了,还有一桩事,我想与你商量。”
从酒楼里走出来时,叶辛夷迎着雪后初晴的阳光,亦是笑出了一脸的灿烂。
回过头,望向酒楼的方向,杏眼微微眯起。
本是合伙做些小生意,只要将利益得失合算清楚,各取所需,对方是个什么人品,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都没差。不过……梁申这个半大少年,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有为商的奸,可却还有一股子仗义的侠气。
叶辛夷倏忽扯唇一笑,转身迈步而走。
虽说,人品只要没有坏到底,便没什么要紧,可若合伙人人品好,也算得附加价值之一,她的运气,不错。
回了三柳街,叶辛夷还是和昨日般,心情甚好的模样,倒像是晚间那件事半点儿痕迹也未曾留下一般。
“看吧!阿姐说了,午饭之前,定会回来的。”她笑着与叶菘蓝说罢,便是系起了围裙,与叶菘蓝一道准备午饭。
成为叶辛夷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她做这些琐事从生疏到如今的慢慢熟稔。
叶辛夷想着,大抵是聪明的缘故,不管是针线活儿,还是厨房里的活计,她倒都挺有天赋,做得像模像样。
针线嘛,刚刚才起步,可不久之后,她定然也能自己裁制衣裳,甚至是绣花的。
做饭,别的不说,她做的排骨,可好吃,就是别扭的叶川柏,虽然未曾夸过一句,也能就着排骨比平日多吃一碗饭。
这些,过去的顾欢或许不需要,可如今的叶辛夷,懂得这些,显然能让自己,还有家人,都过得更好。
因而,她并不排斥,也愿意花心思和精力去做好。
“爹爹,等一下你先别急着去铺子,我给您量个尺寸,一会儿,我跟菘蓝要街上去,到成衣铺子给你做身新衣裳,过年时穿。”
吃罢午饭,叶辛夷和叶菘蓝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抽空道。
叶仕安顿了顿,“要做新衣裳?做你们几个的便是,爹爹还不缺穿的。”
却是张口便是拒绝。
叶辛夷却是知道,终究是家里过得拮据的原因。
她心里清楚叶仕安的顾虑,却并未说穿,反倒笑着道,“我们也要做的,咱们家的人,一个不落,每个都得做身新衣裳。新年新气象,为了来年,取个好兆头。若是爹爹不做,那我也不做,就给两个小的做好了。”
叶仕安抬眼望向大女儿,她身上的袄子已是洗到了发白,而且,下身的裙子,已是接过两道斓边,如今都已缩到了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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