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耿夫人是觉得与自己并不相干,所以可以置身事外了?”不等耿夫人说出什么,朱景雩已经扭头,目光灼灼将之盯住,嘴角跟着冷冷一掀,“当初,永王案中硬是牵扯上了明威将军府,甚至父王不许我救阿欢,不就是为了给谢娇让路吗?”

而这些,远不在宁王的考量之内,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而已,他哪里会这般费心思量?

反倒是女子,多会更在意些旁枝末节,当初耿夫人强调与镇国侯府这一出联姻乃是她费心促成时,朱景雩便已明了在心。

比起宁王,耿夫人显然更在意是不是能借由联姻,为他争取到镇国侯府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那么,顾欢的存在,就成了绊脚石。

“所以,那一日,你都是骗我的?”耿夫人微微颤着唇瓣道,亏她还为那日的温情而心下欢悦着,想着再多的隔阂那又如何?终究是亲生骨血,母子天性,没成想......居然都是假的?

朱景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一双丹凤眼沉寂下来,默了片刻,面上透出的那一点点情绪已经尽数收了起来,只剩一片清冷的漠然,语调淡淡道,“你们应该没什么想问的了吧?”

宁王也好,耿夫人也罢,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心间,俱是低落无言。

朱景雩垂下眼皮,也无意再多言,薄唇冷冷一抿,道,“那你们便快些走吧!沈钺这个人可不简单,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不多,等到他开始动作,你们怕是想走也走不了。这是我给你们安排好的住处,出了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到了地方,安安生生地过活吧!”

朱景雩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从衣襟中取出,塞进了耿夫人的手心,话落时,也一并将手抽了回来。

耿夫人心头一慌,好似这便是他为人子,承他们骨血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这过后,他就不欠他们了,就会如他方才口中所说的那般,与他们生死不见。

于是,在朱景雩转身时,她近乎本能地伸手将他的手臂扯住了,朱景雩皱着眉,冷眼看过来时,耿夫人喉头一梗,望了望边上颓然坐着,好似一瞬间便苍老了十岁不止的宁王,半晌才艰涩地问道,“你呢?你不与我们一道走吗?”

宁王沉默着将头又低埋了两寸,耿夫人便知道,这一回,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若不走,那便是死。

既是如此,要走也该一起走,耿夫人将朱景雩的手扯得更紧了些。

朱景雩却是眼也不眨地就用力挣脱了开来,“我还有事儿做,也自有我的去处,用不着你们担心,你们顾好自己,早些出城就是。”话落,便是转开了眸子,也一并转过了身,大步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将房门拉开,他才顿住步伐,头也不回道一声“保重”,便是迈过了门槛,朝外走去。

“景雩.......”耿夫人往日里的坚韧沉稳彻底被撕裂了,在他身后泣喊一声,便是要追着他去,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牢牢扯住。

是宁王,仍是那一双坚稳灼灼的虎目,将她定定望着,嗓音沙哑中透着两分无奈,“让他去吧!他这执拗的性子,你如何拦得住他?”

耿夫人的步子生生刹住,再未追上去,目光追随着朱景雩的背影走远,只那背影却在她眼底渐次模糊,终于再也看不清了。

耿夫人再也忍不住,扭头扑进了宁王的怀里。两人靠在一处,在耿夫人低低的哭声中,两人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悲凉。为此时的处境,为他们的初心,走到今天,他们是不是最开始就选错了路?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答案,也只会在他们各自的心中。

这一日,繁华安稳了数百年的大名京城被叛军攻破,其实说是攻破,也不尽然。毕竟城门上没怎么死战,不知怎么的,这叛军就进了城。

至于西门那边,好似更是朝中重臣亲自带兵去开了城门,将叛军迎进城来的。

这些种种,平头百姓们看不太懂,却也隐约知道,这传承了数百年的大名王朝,怕是气数尽了。

安稳的生活骤然会打破,往后会如何,谁心里都没底,自然是人心惶惶。

却不想,这些所谓的“叛军”,进城的并不算多,多是驻扎在城外,就是进了城的,居然也是纪律严明,并没有半分百姓们会担心的烧杀抢掠的事儿发生,整个京城仍是秩序井然,好似除了气氛沉凝了些之外,与平日并无半分不同。

沈钺脚下生了风,一路急奔着往宫外的方向而去,谁知,刚才走到宫门处,便听得阵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停住步子,心头一动,站定了步子,扭头朝着宫门右侧的大道望去。

不一会儿,果然便瞧见一队铁甲军威风凛凛地由远及近,沈钺的眼,却穿透了这些人影幢幢,一眼便瞧见了当中一抹身影。

在那一众重甲之中,那身影显得娇小纤细,可却半点儿不掩其英姿,亦是一身甲胄,娇柔之中却见红妆飒爽,与平日略有些不同。

在他眼中,自然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好看。

于是,从瞧见那抹身影开始,他的眼里便只有她,再瞧不见别的。

坐在马背之上的人自然也瞧见了他,叶辛夷驱马上前,对着前头的夏长河和夏延风说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