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这几日难得清闲。
隔壁院子里的臭小子被收上山当了仙师弟子,再也不会在自己身前叽叽歪歪。赵芷自从昨日回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关开始炼化蓬莱玉枝修复气府。
“这修个仙嘛,就应该这样享受!”躺在庭院内的躺椅上,孙策慵懒地晒着太阳,怡然自得。
庭院外,今日的金印村格外热闹。
听衙门里吏苏老爷说,金印村所在之地龙脉踊跃,山环水抱,完就是一块罗成无缺的风水宝地。特别是戴婶,方呈,侯老爷和苏老爷自己家,宅位准确,前者家中硕出一位当朝八品官员,就职于金印村上属青云县,后面三家中更是人中龙凤,被仙师看中,上山修炼仙道之法。
而且,这位八品县官陈留佳陈大人,于今日要衣锦还乡,探望家中唯亲。
两条巷子里,各家人户门前张灯结彩,街道上人声鼎沸。特别是西巷子的戴婶家,一早儿苏老爷就安排了几位衙役去帮衬着把戴婶家里打扫干净,要做到一尘不染。连那沉旧木门也未能免俗,刷上了厚厚一层朱色焦漆。
苏老爷连同村里几位在职小吏,在桃花树下站着等候。遥望村口处廊长的栈道,苏老爷眼鼻观心,未曾急躁。
日出午时,栈道上出现一行车队。
六位身披碧灰甲衣的带刀侍卫神色肃穆,步履矫健,护在一乘轿子四周。
通体枫红锦缎包裹的轿子两侧直拉两根滑木圆杖,木杖下,四位壮汉毅色抬起。
轿帘未敞,但里面已坐一人。
一行十一人,朝金印村口走来。
见此情景,苏老爷面色改喜,当即快步踏出,走到村口迎接。其身后小吏想要跟随一起,但也没见苏老爷招呼彼此,不敢冒昧跟上,索性继续在树下等候。
苏老爷站定,待到轿子行至村口,双手恭拳,低头洪言。
“金印村里吏苏丰,参拜陈大人!”说罢,苏丰前鞠身形,朝轿子行礼。
轿内,木樘微响。
“落,轿!”轿旁侍卫高呼出声。
四抬大轿前侧,两位轿夫单膝点地,轿子前倾落下。轿帘间隙处,五指修长的玉手伸出,拨开轿帘。
两旁侍卫尊畏让出身形,衣着华庭皂青官服,轿内之男子踏地而出。
“苏叔言重了”男子走上前,掺起苏丰。
苏丰起身,握住男子陈留佳的双手,喜极而泣。
“陈大人,村里的乡亲父老可盼着您回来了!”
“也是辛苦诸位了”陈留佳轻拍了拍苏丰的手,面带浅笑,抬眼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金印村。
陈留佳自家父去世后,就被征役到青云县当了官吏,这一去,少时已成人。
起初,陈留佳一人在青云县内,无所依靠,因为年纪小,也得不到官场上官宦信任,仕途堪忧。那时,陈留佳本人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也算是朝廷安排的抚恤差事,能有什么作为。
这人一辈子,也就是吃一碗米,走一趟路,得过且过就行了。
如此,年少的陈留佳在这偌大的青云县,安分守己,日复一日。
前几年,机缘巧合,陈留佳遇见南莱州府官员考察此地,得幸被四品巡抚使楚大人看中慧根,提三级做了县尉。去年县令被告发与仙师私下通贪,县令知晓此事后,当夜就择路而逃。一来二去,南莱州府破格提拔本是县尉的陈留佳作为临时县令掌管青云县,以观后效。
陈留佳自此上台后,极力打压青云县内任何与仙师有染之事。其靡下官员一见如此,纷纷劝阻,这种作为岂不是蚂蚁撼树,徒劳之外有可能这命也会没了。
陈留佳听言后倒觉不然,依旧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众官员也未曾见陈大人出过事,倒也生了奇怪。难道这青云县的仙师,不食人间烟火了?
其实,如若背后没有撑腰树,谁会来淌这青云县的滚水。
……
“陈大人…”苏丰轻摇了握住的手,提醒道。
“望乡思切,一时出了神”陈留佳回过神,打了个哈哈。
“陈大人厚德载物,小人不该冒昧打扰陈大人静思”说着,苏丰作势要跪下。
陈留佳当即阻止了苏丰动作,佯装生气看着苏丰。
“苏叔再要如此我可就打道回府了,你我邻亲何须见外。”
“是我唐突,是我唐突了…”苏丰有些赫颜,准备再要说辞。
“苏叔,我这?何时可进金印村?”陈留佳抢先说了一句。
苏丰一听,当即闪身在侧,嘴上急忙说道:“陈大人请!小人冒昧,拦陈大人如此甚久…”
微点额头,陈留佳也不做停留,率先踏入金印村内,径直走向西巷。
途遇桃花树下等候多时的小吏,陈留佳不由苦笑。
走进巷子,站在朱漆木门面前,陈留佳止步。
闻着门上刺鼻气味,陈大人略微摇头。
自家老母怎么会刷得了这朱漆,这本该清静的西巷子,怎么会变得水泄不通。
这人啊,做了官,麻烦。
“你们且在此等候。”
交代完事宜的陈留佳,推门而入。
跟在陈留佳身后的苏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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