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努力消化着另一个人的记忆,芸晴晴只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
是的,她没死,但是她的肉身没了,却附在一个九岁的农家小女娃身上。
她还是叫做芸晴晴,却不再是神陆昆仑的外门杂役弟子,而成了东山县城甲山镇狍子沟村芸家的一个小姑娘。
闭上眼睛,芸晴晴眉头紧蹙,这芸家,也是够乱的了。盘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芸晴晴慢慢整理着资料。
芸家是猎户,事实上狍子沟村大部分村民都是猎户,这里是山区,田地少。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乎所有人都靠着这大山养活着。
原主的爹芸赶山是附近有名的猎户,一身功夫尤其厉害。娶了附近村子柳家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原主的娘,却是个厉害的角色。
芸赶山和柳氏育有两儿两女。长女芸思思今年十五岁了,还没定亲,长子芸荣晟就是之前那个正太,才十三岁。而原主芸晴晴今年才九岁,下面有个四岁的弟弟小名唤作悠悠,天生毛病不良于行,就是之前那个软软的小家伙。
芸赶山前几日进山打猎遇到野猪群,仓促之下为了救人摔断了腿,要十两银子治病,如今家里没钱,就惦记起她这个闺女。
想到之前小叔芸宝山竟然伙同小姑芸贝想要偷偷卖掉她,芸晴晴就一阵恼火。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那芸宝山和芸贝的心也太狠毒了。
“老二媳妇,这事儿大家伙都说清楚了,宝山和小贝这也是心疼他大哥,好好的孩子这断了腿,以后还不知道咋活呢,他们能不惦记吗。再分家里有别的法子也不能卖了晴晴那丫头,你就别不依不饶的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芸晴晴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她愣了。记忆中这应该是原主的奶奶,怎么原主对奶奶畏惧成这样?
“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孩子他爹为啥断了腿啊?还不是为了救宝山他们这些兄弟,不然就凭我家男人的功夫,别说野猪了,就算是遇到熊瞎子也不能这样,还不是宝山他乱跑!”提到这事儿柳氏就压抑不住的怒火,男人腿断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柳氏深吸口气,“不管咋说,你们都不能卖了晴晴,这丫头既然叫我们一声爹娘,我们就得养着她,别说家里还没到那地步,就算是穷死了,我们也不能卖儿卖女的。”
芸晴晴听到柳氏的声音有些感动,这就是所谓的血脉至亲吧,果然,到了啥时候还得亲娘管用。
芸王氏板着脸,本就是高高的颧骨,因为太瘦,就显得更加凸出了,整个人看着就透着一股刻薄相。
“啥叫宝山乱跑?他当大哥的,宝山那么小,他不得照应着点儿我们宝山咋地?这我还没说他呢,瞅瞅宝山那磕的,身上青了多少块,他当大哥的要是仔细点儿,我们宝山能撞坏吗?”王氏这话就透着一股不讲理,“宝山今年才十五岁啊,还没娶媳妇呢,这要是有个好歹,可咋整?”
芸宝山他磕碰了一下就成了天大的事儿,那自家男人断腿就是小事儿了?
柳氏强压着火气,要不是眼前之人是她的婆婆,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没有这么说话的。
“娘,宝山兄弟不过磕碰了一下,大男人的,磕破几下怕个啥的?我们家荣晟那比宝山兄弟还小着三岁呢,还不是跟他爹一样山上打猎,磕磕碰碰的再所难免,能怎么样呢?”柳氏压抑着翻腾的怒火,“现在是我们家孩子他爹因为宝山断了腿,如今这还在家里躺着呢,宝山和小贝就要卖了晴晴,这哪有这么办事儿的。我和赶山还活着呢,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咋就敢私自做主把晴晴卖掉呢?那孩子脑子撞破了那么大个疤瘌,他们两个是干啥了?咋就把孩子逼成这样?”晴晴可是个姑娘啊,这以后要是毁了容,这孩子可咋办?
“老大媳妇,你这是干啥玩意?你跟我喊啥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王氏突然撒泼,“哎呀,老天爷你快看看吧,儿媳妇不孝顺啊,眼里没有个老人啊,黑心肝的,眼里容不下我们家宝山啊,我就知道这人心都是黑的,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啊......”
王氏坐在炕上,不断的拍打着炕面,一股股的灰尘冒出来,弄得乌烟瘴气的。
柳氏拧着眉头,眸子里的怒火都快把她最后的一点儿理智淹没了。
坐在王氏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芸贝说话了,她跟芸宝山是双胞胎,是王氏的老来子,四十岁头上才有这么一对龙凤胎,平日里宝贝着呢。
“大嫂,你瞅瞅你把娘都逼成什么样儿了?哪有你这样当晚辈的?不就是卖了一个丫头吗?我们卖掉她也是为了给大哥治病,大嫂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你是想逼死我娘咋地?”芸贝长得像极了王氏,高高的颧骨,吊着眼梢,明明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却也是一脸戾气,看着就不讨喜。
柳氏瞪了她一眼,“不就是卖了一个丫头吗?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要是把你卖掉人牙子那,你咋想?”柳氏不喜欢这个小姑子,平日里逼事儿贼多,仗着自己年纪小总惹事儿。都说多个大姑姐多个婆婆,多个小姑子就多个舌头,这老话果然不假。
芸贝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然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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