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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你忘了?我刚来的时候,你看出我凡事爱刨根问底儿,就叮嘱我说,‘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先来问我’,别去问尊上。”

“我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了!你这什么记性啊。前几天还死死叮嘱我,老大和信王决裂的原因,说什么也不要问,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雅姐,你怎么了?”感觉到身侧的身体猛地一僵,夏怜梦担心地唤她。

“没事。”声音闷闷的,竟像是背子里发出的。

“雅姐,别捂着脸睡觉,对身体不好,被窝里有臭脚丫子味儿。”呵呵,女孩间说话就是痛快,少了好些萧忌。没在意旁边的人因她这句话猛咳一阵,夏怜梦自萧自地道:“雅姐,你说,咱家老大其实也没有忘记信王吧。”

“啊?”丰雅总算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何以见得啊?”

“直觉吧……”夏怜梦打了哈欠,眼中有什么一闪即逝,“不说了,困了,睡觉。”

黑夜中,“丰雅”的眼睛却是分外明亮,她有些埋怨地看了看身边已经起了鼾声的某人。

真是,把她搅和醒了,自己却呼呼大睡起来。不过……

不好办呢,连她都看出来了。

漫漫黑夜,长长叹息。

……``

不早不晚,第五天中午,究极楼一行人赶到了洛阳。

洛阳城门前早已风风火火地迎候了两伙人。

一伙儿自然是姚信瑞所带的傲雪堡的人,另一伙则是白衣金腰带,衣摆上为“乐”字图腾的究极楼儿郎。

两帮人马见面都有些惊讶。

濮阳昔最担心的就是萧琴逃走后不是去会合傲雪堡,而是去调查些别的什么事,现在看显然是如此了;而姚信瑞则是见对方队伍里并没有约定之人而有些焦心,怎能一而再地在自己手里丢了贵客呢。

两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问,各自心怀鬼胎。

好在,有濮阳昔在场,怎么也是不致于冷场的。

“这位便是姚堂主吧,在下究极楼纪阳昔,”总不好顶着丞相帽子到处晃,对外濮阳昔一向如此自称。“门主身体微漾,特吩咐在下来此与堂主会合。”

褚高驰到底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年纪又小,并不适合长时间在江湖露面,如今萧琴也已经被引出来了,他的任务算完成,所以一早,濮阳昔好说歹说把他拦回去了。

姚信瑞见对方彬彬有理,态度比那傲慢的小门主不知好了多少倍,便也客气道:“那姚某在此恭祝小门主早日康复了。就不知道,二小姐人……又在何出处?”

“这……”濮阳昔头疼道,“这事说来话长……”

交不出人,怎么说?

果然,姚信瑞脸色一沉:“纪公子,当日贵门主可是和在下约好的,加上又是二小姐的意思,姚某这才让出本门的贵客,如今究极楼却不放人,这算什么?”

可那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想和你们会合啊。

濮阳昔叹气:“姚堂主先不要动怒,并非究极楼不肯放人……我想具体情况,还是请教这两位二小姐的跟班吧。”

相比与夏怜梦的不安,丰雅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这也正说明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吧,濮阳昔猜想。

“文管家……”姚信瑞正要询问,却忽地被打断。

“且慢!”

远方,一人扬鞭策马飞驰而来。

马蹄卷起一阵尘土,来人带着厚重的鼻音。

“咳……咳……不必问了!”

浅色束腰书生衫,蓝色方巾束发,从容潇洒不输男儿,那不是萧琴又是谁?

可是,看在濮阳昔眼中,却说不上有哪一处十分怪异。

“有劳各位久等了,”翻身下马,琴儿到姚堂主跟前道,“堂主莫误会,在下昨日偶遇故人,酒力不胜,又受了些风寒,睡迟了。难为濮长老体贴,未唤我便先一步来负约。”

姚信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濮长老明讲就是,险些让姚某错怪了究极楼一番好意。”

濮阳昔干笑着点头,注意力却多半放在这突然出现的萧琴身上。

直觉告诉他萧琴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有问题,可是……哪里怪呢?

“可不是,这几日真是多谢了究极楼的‘盛情’款待。”琴儿皮笑肉不笑地扔下一句便转身道,“既然如此,姚堂主,我们走吧。丰雅,怜梦,还不快跟上来。”

“且慢。”

“濮长老还有事?”

濮阳昔笑眯眯道:“琴儿,既然已经到了洛阳,更没有不去究极楼总坛做客的道理啊。”

“这五天的‘客’作得还不够吗?”

不知道为什么,濮阳昔总觉得萧琴这次回来语气冲了好多。

“这五日,只是招待琴儿一路食宿,今日才到了究极楼总坛,怎么是一回事呢?”濮阳昔总觉得事有蹊跷,心想还是先把她拖住稳妥些,这才又说了这些。

而这番话说得竟也占了个理字,做客自然要到家中,众人一时也无法反驳。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姚信瑞知这位二小姐凡事自有主意,便也不插嘴,只以眼神询问。

不料,这次萧琴却神情淡漠地将包袱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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