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出了书房的陆绍云蹲在屋顶上举目四望,如果他思路清醒理智尚存,他会意识到自己有很多地方可以去。Www.
直奔洗衣房院里的水缸也好,去寂静无人的潇湘园里运功把方才喝下去的汤药逼出来也罢,就算要离开国公府,他也可以去找自己的几个发小借宿一宿或者去那座位于城东的,他自己的三进小院里过一晚。可是,此刻的陆绍云他不清醒!他在见到瑞香裸露在外的肌肤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念头――他要去见夏霜寒!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和她说过话了,他想去见见她!
就这样,提着剑的陆绍云在屋瓦上施展开轻功,在京城宵禁时分,赶到了城东双河巷夏家。
夏家住的是两进小院,屋子不多,人口又简单,因此就算陆绍云以前并没造访过夏家的后院,他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夏霜寒的屋子。
轻手轻脚地落在屋瓦上,陆绍云悄无声息地在夏霜寒的屋顶上开了个出入口,之后便无声无息地进屋落了地。
屋子里很静,摆设也简单,陆绍云静默着倾听了一会,从夏霜寒绵长的呼吸中断定佳人已经入睡,之后他便蹑手蹑脚地向着床帐靠了过去。
轻轻掀起白色的纱帐挂到床柱上的挂扣上,半个多月来,陆绍云终于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月光照射下,侧卧着的夏霜寒呼吸绵长,白嫩的脸颊上有着酣睡时才有的甜美红晕。面朝陆绍云的左额角上,一缕俏皮的卷发遮住了下面并不显眼的伤疤。她双唇微开,呼吸间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床帐里。
轻轻地在床畔落了座,陆绍云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几经犹豫才轻轻地落到夏霜寒的脸颊上。指下的肌肤比他想象得还要柔滑水嫩,他轻轻地摩挲着,正控制不住地想弯下腰在夏霜寒脸上偷个香。怎料忽然间,陡然睁开眼睛的夏霜寒一起身一抬手,冰凉锐利的剪刀尖端就抵住了陆绍云的咽喉。wWw.
“是你?!”夏霜寒惊讶了。
三月初六这日,白日里忙碌了一整日的夏霜寒夜里睡得比往常要晚一些,刚刚入睡不久,甚至意识还飘忽在梦境与现实边缘时,她感觉到眼前一亮,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陡然间变得亮堂了不少。于是,意识到不太对头的她慢慢地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起先,意识到屋子里有人的夏霜寒以为家里是进了贼,可她还没来得及担心自己藏在衣柜夹层里的银票,来人便在她的床畔落了座,甚至伸出一只咸猪手揩起了她的油!
“!!!”怎么这贼还不是一般的贼,是采花贼?不对不对,就凭她额角上这条疤,哪个采花贼要是能看上她,那也太重口味了!夏霜寒认为这世上应该没有口味如此奇特的采花贼,于是假装熟睡着继续往下想。既然不是采花贼,那这个人又想干什么呢?来杀她的?不可能。这世上哪有这么不专业的杀手,进门不先一刀解决她,居然来揩她的油?那么,就应该是......
“徐氏!”夏霜寒脑子里灵光一闪,差点忍不住跳起来骂娘。“好你个徐氏,我都和陆国公说了,一年之后就解除婚约,怎么你连这一年时间也不愿意等,非要坏我名节?他娘的,我说你半个月前对我笑个什么劲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夏霜寒气得不行却不敢轻举妄动,来人的功夫怎么样她不知道,她不能冒然出手。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除了陆绍云教给她的养生拳和一套同样是他教的,对付小毛贼用的“沾衣十八跌”以外,她啥也不会,如果想制服来人,那她只能出其不意,把握住唯一的一次机会。
夏霜寒继续装睡着,动作自然、不露声色地把右手伸到枕头下面,握住了放在那里的那把剪刀。这是夏霜寒因为前世枉死,重生后老做噩梦而放在枕头底下安心用的,却没想到这剪刀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做好准备的夏霜寒知道,自己醒过来的那一瞬间骤然改变的气息完足以暴露她已经清醒过来的事实。来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不管为什么,是她运气不错没被发现也好,是来人故意装作不知情耍着她玩也罢。总之她现在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绝不能坐以待毙!
握住剪刀的夏霜寒陡然睁开双眼,飞速坐起身的同时伸出左手扣住来人脖颈,一个收手间,来人面朝上被带倒,栽进夏霜寒怀中的同时,她右手的剪刀尖端已经压在了他的喉咙上。
“是你?!”看着怀中这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夏霜寒混乱了。“陆绍云,你来干什么?”
躺在夏霜寒怀中的陆绍云现如今是什么心情呢?诧异吗?不是。吃惊吗?也不是。那是什么?是喜悦!
没能偷到香有什么要紧,他现在可是被喜爱的姑娘揽在怀中啊!什么,你问冰凉的剪刀怎么办?陆绍云表示,他没注意到,他现在********放在“霜寒居然主动抱住了我”这一件事上。
“陆绍云你搞什么鬼?”面对着陆绍云粉红的脸颊以及满眼的迷醉之色,夏霜寒疑惑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夏霜寒说着放下剪刀,伸出右手轻轻探了探陆绍云的额头与颈侧。“体温较正常稍高,脉搏也比平时快得多,身上没有汗,不像是奔跑所致,那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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