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自顾自地分析道:“李居要是逃了,绝对跟淮安侯脱不了干系。还请皇上注意盘查一切能够接触到天牢的人,身边的人也要注意是否有异样。”云珵挑眉,没有说什么。苏晓看他的表情,不禁暗骂自己真是班门弄斧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于是又开口:“淮安侯那边,皇上派出去的人手恐怕也不是很可信...”
苏晓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苏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尽是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臣怀疑淮安侯突袭帝都,定然是想声东击西,又或者,他与什么人达成了某些协定...”
“好了,这件事稍后再议!”云珵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苏晓的分析,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吗?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一些废话,他不愿听了?
“对不起!”
“什么?”
苏晓叹了一口气,依然敛声屏气,满面愁容:“没什么!”
云珵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怕苏晓猜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知道,苏晓很聪明,只是她的聪明有大半都放在他身上,一旦她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估计他们之间那层隔着身份的纱窗纸也就捅破了。
云珵走后,苏晓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拍着自己的胸脯,猛地灌了几口茶,依然大气都不敢出。她真怕以她的谎言,不能骗过精明细致的云珵。
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心里又突然紧张起来,她刚才是不是太过火了?什么绝对不会与乱臣贼子有任何牵扯,是不是变得太快了,连云珵也暗讽自己撇的干净。该不会他已经识破了,只是想看她怎么出丑吧!
只不过以云珵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将国事拿来开玩笑的,难道,他真的就这样被哄骗过去了?
算了,就这样相信着吧,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想来她这女官做的也是有够不称职,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着如何帮助朝廷分忧解难,反倒趁乱放走了朝廷好不容易抓来的逆贼,还有声有色地给天下第一神医冠上了负心汉的帽子。
希望章束到了芳华舍,,顺利救出并安顿好了李居吧。苏晓想起那日李居那日醉酒时的神态,以及不知何时他塞在她袖口里的字绢,写满了许多怪异的符号,她从未见过,但是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喷涌而出,她竟然觉得自己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的意义。
庆幸这世上真的有不止一个人知道她的来历,而李居,恰巧是其中一个。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有可能知道他来历的人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距离赵家将军逝世已经有三个月,帝都天气回暖,开始慢慢进入了夏天。苏晓自担任女官以来,从未踏出过宫门半步,简直是与外界完隔离了。章束也曾来过几次,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前了,他又要去游历天下了。从他的眼神来看,李居的那件事他办得很好。苏晓修书一封,托他带给文向之,赌雅阁就权交给他管理了。
抱素完与她断了联系,苏晓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她不愿意猜。章束临走前,苏晓还是拜托了章束去查查抱素的下落。诸事尘埃落定后,日子也就平静地流淌着。祝承礼是个好的少年将军,他与祝老将军在紫霞关戍守了数月,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生生逼退了敌军几十里。再打下去也是持久战,费财费力,劳民伤财。在僵持了数月后,夜狄与大理的联盟终于崩溃,夜狄宣布退兵,大理没了外援,没撑多久也就退却了。
祝承礼的威名从边关一直传遍帝都和整个江南地区,颇有当年云珵的风采。苏晓有时看云珵的态度,他似乎对祝承礼不太满意,苏晓不相信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君主,至于别的原因,苏晓暂时还不知道了。
赵巾帼哭着跑进议政阁时,苏晓正单手撑在书桌上打盹,听见响动连忙拿起手边的书装样子。
苏晓被赵巾帼泪眼婆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苏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娘要把我许给白桓公家的大公子了!”
“你先别着急,坐下来说。”苏晓安抚着她,将身边的书籍收拾好,“慢慢说,你不是已经与那祝家郎君有过婚约了吗?这婚事还是你的父母亲自定下的,怎么会亲自改变?”
“娘进我房间时,看到了祝郎写给我的悔婚书,立即将我骂了一顿,没过几天就开始张罗着我的亲事了。今日,娘进宫来,正是想外祖母提出了婚事,舅舅一向尊重外祖母和我娘,她们提出的婚事,舅舅不可能不答应。苏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嫁给那白宇。”
“你先别着急,静下心来,你哥哥呢,他怎么说?”
“哥哥他说,这样也挺好的。祝郎如今是名扬天下的少将军,虽然威风,但母亲不想我步她的后尘,不想我整日为夫君担心,到最后...爹还是离我们而去了...”
苏晓叹了一口气,为人父母大概都是这种心情。其实说实话,那白宇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家族世代为官,享受着祖上的荫祀。那白宇也是人中龙凤,文武双,不迂腐,够风趣。
最让苏晓佩服的是,白宇不憎恶官场,却也不愿将一生投于官场。得意时纵情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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