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老还是快些回去吧,路上颠簸,您这下关可要守好。”
云中子虽然心中不悦,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他这话才刚出口,严世藩肚子里便是咕噜噜一阵长鸣,紧接着,肠道中一场泥石流冲刺而来,长枪刺破云霄一般,直奔着屁|眼子而去!
严世藩惊觉下关即将失守,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两只手半捂着他那大|腚,忍着腹痛,惊慌失措地往前疾走。
那满身的肥肉,左摇右晃,纸扎铺的楼板都被他踩得砰乓直响。
青玄见他这模样活像只穿了衣服的猪,实在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这一笑,实在突兀,竟引得严世藩回头,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
那眼神,狼顾一般,阴狠决绝,着实把大喇喇的青玄给吓了一跳!
“恭送小阁老,小阁老慢走!”云中子也捕捉到了他这个眼神,于是连忙一抱拳,又送了他一程。
“哼!”严世藩心头生恨,却受腹痛牵制,只得落荒而去,其间的不甘,让他恨得咬牙!
“故弄玄虚,戏耍你小爷,早晚叫你付出代价!”他在心里暗暗发狠。
“少主,咱们金银山要带走吗?”阿四见他脸色不好,竟不知死活地凑上来问了一句。
“滚——”严世藩听他这种时候还拿这事情问自己,感觉像生吞了苍蝇般恶心,转头就冲他咆哮了一句。
只不过,他这“恶龙咆哮”,一时间引动天雷地火、山崩地裂,上头一使劲,下头跟着失守,直接就一股黄汤——窜了稀!
这种狼狈,是严世藩从来没经历过得。
一股恶臭顿时包裹住他,让他恼羞成怒,恨不能杀了这一屋子的人祭天!
“少主,您、您……”阿四见他下衣黄了一大滩,十分吃惊。
“滚!滚!统统给我滚——”严世藩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二话不说,发疯似的冲下楼去。
一边跑,还一边止不住的往外飚黄水儿……
严世藩下楼后,云中子一直站在三楼的气窗前守着。
一直到看见他坐上轿子离开,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屋内轻声说了句:“安全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暖室的暗格就从里面打开了。
那两大一小,战战兢兢地从暗格里爬出来,皆是一头的冷汗。
“今次多谢师叔搭救,道常和师弟感激不尽!如今这般,我们也该告辞了,大恩不言谢!”安抚好孩子后,姚道常便要辞行。
“这大半夜的,你们发什么疯?带着个孩子,能走到哪里去?”云中子听了这话,顿时不满地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在自己人面前,他可没有在外人面前那般儒雅,带着仙气。
“师叔,我们不能连累您。方才的情况您也瞧见了……”姚道常面露难色。其实云中子说得对,他们的确无路可走!
二十多天了,他们东躲西藏,能用的法子全都用上了。别说是出城了,就是躲避追兵,都已经让他们疲于应付。若不是他们武功远在锦衣卫之上,只怕早已被杀死十五六回了!
“带着这么个小孩子,你们能躲去哪里?道常,你们为何会卷进这件事里来?”云中子瞧着眼前这两大一小,一脸惊魂未定,忙招呼他们坐下,又撤了屏风,亲自为他们倒了热茶。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是华山派弟子,论辈分,云中子的确可以算是他们的师叔辈。
他们的师父至真道人与他曾有数面之缘,言谈之间颇为投机,两人引为知己,还曾有过十年之约。
只可惜后来至真道人为救百姓,与恶龙相斗,最终与之同归于尽葬身山洪。而这十年之约,到头来也只剩他一人在守了。
正因这份遗憾,当姚道常和石一贞带着孩子找到纸扎铺的时候,云中子才会二话不说,直接容留了他们!
“江湖和朝堂,素来是两个世界。你们在华山上修道,怎么就……”他见他们俩一脸难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起来:“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难道他真是……”
“一切都瞒不了师叔,”姚道常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就点了点头,说:“忠良之后,我等必豁出性命去护,不能叫天下忠义之士寒了心。”
“你们可知道,自己是在与什么人作对?”云中子眉眼一动,问道。
“知道,”石一贞点了点头,说:“尚书大人交待得很清楚,已经二十多天了,严家的手段太绝,我们想了很多办法,还是出不去。”
“出了京城,也不意味着太平。你们是打算把人带回华山吗?”云中子瞧着那一脸天真的孩子,不免忧心。
就这三言两语的功夫,他已经趴着石一贞的胳膊,睡着了。
他们方才进店时的狼狈样,在云中子眼里挥之不去。
这样的场景,十年前,他也曾经历过一回。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几天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风餐露宿,满脸胡茬。要不是姚道常他们一身道气,超脱凡俗与常人不同,灵羽和青玄还真未必会收容他们,还引他们上楼与他相见!
“是去终南山。川南子道长在那里。陆大人生前与老法官颇有交情,所以他临终前便写了一封书信,将孩子交托给了老法官。”石一贞解释道。
“终南山距此千里之遥,你们带着一个孩子,且不说其他,就算出得城去,后边的追兵也不会少,路上要是有个万一,后果不堪设想。”云中子闻言更觉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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