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求求……”
灵羽躺在风行烈的房间里,口中不断说着胡话。
她有些发烧,小脸一阵发红一阵发白,神情痛苦极了。
她看起来像是正在遭受什么巨大的变故,整个人因激动而不停颤抖,两只手更是不断在虚空中扑腾着。
风行烈见她这样,只好坐在床沿上,学着小时候他奶娘照顾他的样子,拿湿汗巾给她降温,动作颇有些张飞绣花的意思。但虽笨拙,却依然温情。
“丫头,你为什么而痛苦?你究竟梦见了什么?”他忍不住好奇。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破天荒头一遭带个姑娘回家。
幸好是在晚上,并没有惊动旁人。若是在白天,只怕他那个公主娘,早就带着一群人过来围观这一奇迹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看到这个丫头,心中就莫名有种熟悉感,亲近感,就忍不住想要去照顾。
“爹……爹爹……不要——”
灵羽的胡话一阵接着一阵。她双目紧闭,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溢出,哭成了泪人。
风行烈想去给她拭泪,不料帕子刚触着她的脸颊,手就突然被她一把抓住了。
她的手劲很大,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突然睁眼坐起来,脸毫无预兆的贴到了他的跟前!
这一瞬,两人的距离,近得难以言说。风行烈不自主地捕捉到了她鼻息,还有,她那温软的红唇下,呼出的热气!
她的气息是香甜的,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清晨露珠的味道,又有柑橘的香暖。
他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跳得他觉得心口都发疼!
“你……”他克制的想要往后挪一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她紧紧的抓在手里。
她的两只眸子通红,定定的瞧着他,神色悲戚。也不知是清醒还是人在梦魇之中。
可不论如何,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痛苦。
“爹,我是茵茵啊……我是……你别不要我……”突然,她开口,哭着对他说。
这句话,叫他瞬间破防!
“你说你叫什么?你叫什么?”风行烈抓着她的肩,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灵羽说完这句话,就一阖眸子,再度往后仰去。
“你不要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叫什么?”风行烈连忙伸手环住,以防她倒下。
而这时候的灵羽已经失了神智,软若无骨,被他这么一拉,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你醒醒!醒醒……”他语气软了下来,满了下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不放下她,就这么拥着。
他是激动失了态,只想知道答案,却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等惊觉,自己早就逾了矩!
但还真别说,这逾矩的感觉……竟然还有点美妙!
特别是从这个角度看她,睫毛浓密卷翘,鼻子小巧立体,如同一个瓷娃娃。
她醒着的时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此刻倒在自己怀里,倒是温温软软,小猫一般。
他瞧着这样的她,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头细看她的脸。
“丫头,你真的是夏茵茵吗?”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只差一点,似乎就要触到她的唇。
这丫头,和当年的夏夫人,的确有七分相像。虽说女大十八变,可夏夫人的长相他绝不会记错。
“爷!爷!大夫——”
然而就在这时,鉴心却不合时宜的跑了进来。
他火急火燎,一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瞳孔地震,半晌才反应过来,讷讷地说:“来、来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也不近女色,京城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这千年的铁树还开了花。居然不仅把人带回来,还直接抱上了。
也不光光是抱上了,反正,反正……他分明瞧见,他的主子瞧他的眼神有点吓人,像是在指责他不解风情,坏了他的好事。
“呵呵,呵呵……”鉴心尴尬的笑着,“这位胡大夫是我跑了三条街才找来的,我叫他进来瞧瞧吧。”
“也好。”风行烈听了这话,才不情愿的将人放下,起身让开了一个位置。
那胡大夫进来后,他们主仆二人便退到了一旁等着。
鉴心这时不由斜眼去瞧站在自己斜前方的风行烈,心里不断的琢磨着,自己这主子今天抽的是什么风?
“你这样盯着我看干什么?”很快风行烈就感觉自己后脖梗,凉飕飕的。
“爷,你认识灵羽姑娘?”鉴心也不遮掩,一脸八卦的问。
“你这个问题,就是纯粹问了个问题。”风行烈白了他一眼,心思全在胡大夫那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和灵羽姑娘,是不是早就认识?”鉴心不死心。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风行烈挑眉。
“这还用认为?你们、你们方才都……”鉴心动作夸张的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就脸部抽筋似的撅了老高。
“啪——”风行烈见他把自己演的一脸猥|琐,不等他演完,就忍不住伸手,一掌直接怼到了他的脸上!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去锦衣卫养马了!”他满脸黑线,冷冰冰地对着鉴心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