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依强忍着疼痛,安抚好女儿,然后坐下来运功止血。
这是习武修行之人的必修之功,毕竟打斗中流血在所难免,因此踏进武道必须先学会运功止血。
欧阳会并没有对她们赶尽杀绝,虽然废了她的筋骨,但是还给她运功止血的机会,让她暂时保住了性命,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凌清月发现母亲腋下的鲜血还不停地往外渗,心里虽极度担心,但也不敢贸然出声打扰母亲运功,只能静静地待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即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也不敢睡着。
她们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边开始渐渐发白了,黑夜即将过去。
陈双依的头顶开始萦绕着白色的气体,胸口起伏不定,微微喘着粗气。
凌清月看见这一幕,紧张不已,想开口问母亲是否有所不适,但是又怕转移她的注意力更糟糕,所以只能紧张地盯着她。
半会,陈双依“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你怎么了?”凌清月终于忍不住抓住母亲的手臂,惶恐地问。
陈双依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对着女儿微笑着说:“月儿,娘没事了,不用担心。”
“但是您吐血了啊!娘,我好怕啊!爹爹走了,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陈双依听见女儿提起她丈夫,不禁看了一眼不远处凌陌权的尸体,悲伤地流下眼泪。
他们从小在青峰派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在十八岁时就已经私定了终身。青峰派掌门是世袭制,他是掌门嫡子,自然是掌门的传承人。只不过,她是个孤儿,没有家庭背景,他的父亲就希望他迎娶派中长老欧阳廷华之女欧阳春,以巩固他日后的地位。
他却拒绝父亲的安排,放弃掌门之位,负气离开青峰派,气死了他的老父亲,让他弟弟凌陌志继承了掌门。
这么多年来,欧阳会三翻四次过来挑衅,起初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欧阳会是个鲁莽之人,并不是一个勤于苦练武学之人,所以他们多次把他打败,以为他知难而退就好了。谁知道,他们太轻敌了,让他有机可乘,以至于他们今天落到如此地步。
懊悔啊!早知道当初一刀剁了欧阳会,他们今天就不会家破人亡了!
想到此,陈双依闭着眼睛,悲痛夹杂着悔恨,抱着女儿开始嚎啕大哭。
这一幕,凌清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母亲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地在她的心头上划着。
此刻的她,多希望自己即刻变得强大,可以安慰母亲,保护母亲。但是她又是多么弱小啊,她只是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想要变得强大,这需要多久啊!
天已大亮,她们响彻天地的痛哭声引来了远处邻居的注意。沧澜山只有六户人家,相隔较远。因为凌陌权平时为人和善,而且会武术,所以他们一家子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
昨夜的打斗,动静很大,附近应该有所耳闻。但是,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野岭的地方,大家一入夜就闭门不出,免得出意外,所以外面多吵闹也不敢出来看个究竟。
只是天一亮,听到痛哭声,这免不了要过来瞧瞧到底发生何事。
“小月她娘,你们娘俩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哭呢?”
“怎么房子塌啦?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咦,小月她爹?啊,怎么·····”
……
邻居们过来后,看见眼前惊悚的一切,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面对着邻居们的询问,陈双依拭了拭眼泪,虚弱地说:“昨夜仇家寻仇,把我夫君杀害了。”
“啊!这得多大的仇恨啊,要害人性命!”
“呵呵,那是小人,视生命如草芥,一点芝麻小事就滥杀无辜!”
“真是可恶啊,小月她爹那么好人就这样没了,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对,恶有恶报,他们迟早也会以命偿命的!”
“对,对……”
······
陈双依听着邻居们的安慰,眼泪再次落下。此刻她应该保持理智,想想以后的生活,毕竟她还有女儿,要为女儿坚强地活下去。
但是,她该怎么活呢?丈夫的仇不报了吗?她现在筋骨已断,受创中运功疗伤又造成内力损耗,她现在是内伤和外伤一样严重,她怎么抚养女儿长大成人,报仇雪恨呢!
没办法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带女儿回青峰派,现在的青峰派掌门凌陌志,不会冷血到不认他唯一哥哥的血脉吧!
至于她自己,如果青峰派容不下她,那就再作打算了。
想到这,她舒了一口气,请求邻居们帮忙,捡来柴火,放在凌陌权的尸体上,架火烧了起来。
听到尸体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她娘俩再次抱头痛哭,邻居看见了也不停地抹眼泪。
凌陌权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安静地生活,今天就化作一团烟火消失了,这真的让人接受不了!
但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他真的走了,不再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了,不再为她们挡风遮雨了,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子就这样被一个鲁莽的人给杀了!
生活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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