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大脑飞速转动:“也就是说,这些阴魂,极有可能是被镇压之后出不去,才会怨气冲天?!”
冯天的智商总算跟上节奏了,李怀信不甚欣慰,点了点头,应道:“嗯。”
冯天只觉口干舌燥,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还有松林中的附骨灵,都被阵法困在乱葬岗内,一只邪祟都逃窜不出去。为什么?要压着几十万亡魂,令它们不得超生?做下如此业障,就不怕遭天谴吗!”
“想必是不怕的。”李怀信瞥了眼仍在渗血的虎口,撕下一块衣角缠紧了,道:“况且,每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士,身上杀孽都重,牵涉了因果报应在里头,用他们来布阵,怨煞之气最深,也最易将龙穴化为凶地,可想其居心,无论什么目的,终归是行的大孽,所以此人,绝不是什么善类,就怕造成大祸,惹天下动乱,我们需尽快回去禀眀师父。”
好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冯天郑重点头,他指了指古槐:“那这具女尸呢?总不会也是……”
“长平大战后不久,极有可能是被布阵之人钉死的。”
“长平之战?”冯天估算了下时间,道:“十年啊,这人竟然十年不腐,荫尸吗?”
李怀信目光凌厉,四下一扫,定格在树冠之上,沉声道:“你没发现,整个大阵,都是以她为中心吗?更何况,这口‘天棺’吸取了多少怨灵煞气,供养着这具……”李怀信顿了顿,斟酌须臾,终究采用了冯天的措辞:“荫尸。”
“而且。”李怀信抬了抬那只受伤的手,说:“我刚刚不小心,喂了她点儿血。”
冯天惊骇,提高了分贝喊:“你就不怕她诈、蛇……”
诈什么?诈舌是个什么玩意儿?应该叫诈尸吧!最后那个舌字的语调还突然委顿了下去。
李怀信蹙眉,扭头看到冯天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古槐,双目圆瞪地仰着脸,眼睛都直了。
背后一阵“嘶嘶”声,李怀信头皮一麻,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就见巨蟒居高临下地垂着头,一双眼睛绿得发光,仿佛窜起的两簇幽冥业火,幽幽地燃在蛇头上,俯视着他们,正嘶嘶吐信。
短暂对峙,背后已经蒸出一层冷汗,李怀信的手下意识伸到了背后,摁住了剑匣的机括。
“怀信……”冯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估计是面对庞然大物,还没开始战斗,气势就先弱了下去:“它怎么就醒了?”
那蛇头微微俯低,殷红的信子几乎扫过面门,浓浓的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人窒息。
李怀信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血液翻腾,直冲大脑,在那条信子即将卷上脑门的瞬间,李怀信再也无法忍受的退后了几步。
巨蟒立即分辨出面前的活物,试探变成了攻击,巨头猛地一撞,张开血盆大口,阴影中的毒牙锋芒毕露。
“闪开。”他大喊一声,和冯天齐齐跳开,凌空一跃,手指已按下机括,抽出雀阴,剑光一凛,当空斩下,剑气如虹,直贯巨蟒七寸。
方才对峙时,他便算准了时机和位置,身法迅捷,只为一击必中。然而剑刃落下之时,竟哐当一声,斩在了巨蟒仿佛铜皮铁骨的鳞甲上,连一点细小的刮擦伤痕都没能留下。
李怀信心下一惊,还来不及跳开,巨蟒长尾一扫,晃地他脚下趔趄,扑倒在其背上。蟒蛇类本属冷血动物,浑身鳞片光/滑,他伸手一抓,滑不溜地硬是没能拽稳,在背上滚了两圈,就被甩了出去。冯天见状,刚要伸手接人,谁知巨蟒长尾一卷,直接将还未落地的李怀信卷在其中,收势一缠,李怀信差点喘不上气。
“怀信!”冯天嗓子一紧,嘶吼一声,把长剑使得跟棍子一样,敲在巨蟒的鳞甲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石头没磕着,蛋先碎了!
冯天被蟒身一扫,没来得及躲开,整个人飞出去十丈,狠狠撞在古槐上,呕出一口老血。他一擦嘴角,握着剑柄站起身,余光扫过时,那口鲜血迅速侵入了树根之中,比土壤还要吸水,他皱了皱眉,却无暇顾及当前异状,提剑朝巨蟒冲了过去。
巨蟒俯冲而下,张开血盆大口朝冯天咬下的瞬间,他猛地双膝跪地,一个倒仰,双膝冲击着向前滑行数十米,仰面与那血盆大口擦过,直蹿其腹下,手里长剑早已蓄势待发,捅向那处看似薄弱的腹部。
铮鸣一声,仿佛捅在铁柱上,果然只是看起来薄弱而已,这条巨蟒连腹鳞也坚不可摧,密密实实呈覆瓦状排列,将整个蟒身护得无一处可乘之机。
看着被巨蟒缠紧的李怀信,冯天怒急攻心,举着长剑当刀使,在蟒腹下一通乱砍。对于巨蟒来说,这样的力度就跟挠痒痒似的,毫无杀伤力,它蟒身一压,能将腹下这个胡搅蛮缠的小人碾平了,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眼见巨物砸下来,冯天猛地一个打滚翻出去,堪堪避过了砸下来的蟒身,在跟前响起沉闷的重响,扬起一片尘土,他来不及呛咳,迅速往后倒退。
巨蟒尾部勾着李怀信,朝冯天蜿蜒曲行,一双碧绿的眼睛,捕猎一般锁定着倒退的目标……
李怀信越是挣扎,巨蟒则缠得越紧,勒得肋骨仿佛要断裂,疼得他呼吸艰涩,握着雀阴的手差点松动,巨蟒追着冯天晃动时,他则被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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