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捕头找回证物离开后,贞白盯住一早,淡声道:“你拿这个指环干什么?”
一早踩着脚下的石缝走直线:“捡来玩玩儿而已,不都已经交给他了吗。”
贞白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来回游移:“当时怎么不交?”
“觉得稀罕所以就想留着呗。”
“怎又不留了?”
“不是不留,这不你们都找上门来了,我若不交出来,能瞒得过你吗?”一早踩着直线转了个身,坦言:“你不必怀疑我,我也只是跟着李怀信才来到这儿。”
贞白蹙眉:“你为什么跟着他?”
一早顿住脚,仰头弯起眼睛笑,腮边陷下一个梨涡,声音甜丝丝的:“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贞白愣了一下,这也算理由?
“你……”
一早摆摆手,腕颈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她说:“我都不打听你,你也别问我,反正咱俩差不多,都是别人作的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好吧?”
贞白沉吟片刻,问:“你去过乱葬岗吧?”
“嗯?”
“一个多月前。”
“嗷。那里怨气好重,没忍住过去看了看。”一早扯下一撮发丝卷弄着:“就在外面转了转,里头设了阵法,我进不去。”
所以,那个樵夫之前看见的小孩是一早。
“你手上那串凶铃……”
贞白话未说完,就被一早打断:“不管你的事。”她倏地把手藏在背后,掩于袖中,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如临大敌般往后倒退,生怕被贞白抢了去,退到远处,敏捷地窜入一条僻陋的小巷,溜之大吉了。
贞白盯着陋巷,斑驳的墙角爬满青苔,被女孩一脚踏过,印下半只足印,贞白盯了须臾,才转身步入祥云客栈。
这个叫一早的小女孩是谁作的孽?为什么会跟着李怀信来到此地?手上怎会带着一串凶铃?又为何去了王六家捡出指骨?还摘下那枚指环藏起来?
诸多疑点挥之不去,贞白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何必去管这些闲事呢,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被钉在乱葬岗都不知道。
贞白抬脚迈过门槛,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钱袋,感应着附在五帝钱里的阴魂,仍旧毫无起色,所以她想要问卦,就还得再耗上些时日。
耗多久呢?她思索着穿过喧嚣的大堂,把五帝钱重新放回袖中,拐入后院,拾阶而上,行到房门前,刚抬起手,就听见砰一声响,仿佛什么东西摔了,动静不小,贞白正欲推门的手一滞,又闻里头一声低喘,适才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半.裸的男子身上时,贞白微微一愣。
李怀信襦裤倒是穿了,但袍子套了一半,只进去一个袖管,另一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缠在腰上,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套上。
本来整个人都使不上力,光抬一抬胳膊都得出一身虚汗,裤子穿了大半天,结果袍子怎么都理不齐整,他只好选择下床,结果跟被人挑了脚筋似的,整个人栽倒下地。
若早知道这副模样会被女冠撞上,清晨赵九要给他穿衣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拒绝。
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李怀信对上贞白那双毫不避讳的眸子,顿时血液逆流,你看个毛啊看!
他方才废了半天劲儿,实在没力气再扑腾,但为了遮蔽玉.体,李怀信胡乱扯着缠在腰上的袍子,欲想盖住自己的千金之躯,奈何越扯缠得越紧。
向来自视甚高的他,今日居然败给了这件袍子,天纵奇才的骄傲顿时一溃千里。
“需要,帮忙吗?”
帮个屁的忙,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避嫌吗?好意思帮忙?!
正觉得丢脸丢大了的李怀信顿时七窍生烟,也不知在跟谁较劲儿,他不理会贞白,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力一扯,差点把自己勒断气,最后精力耗尽,只得涨红了脸躺在地上喘息,暗暗唾骂自己:让你逞能!
贞白走近,躬身去扶他,刚伸出手,就遭到对方厉声拒绝:“不需要!”
贞白犹豫着还是捏住他胳膊,把人搬上.床,见他紧闭长眸,咬牙隐忍的模样,贞白想了想,许是勒得太难受吧,便伸手去解他缠在腰间的衣袍。
李怀信猝然睁开眼:“你……”
一个字刚脱口,贞白冰凉的手无意间贴在他裸.露的肋下,李怀信及时咬紧牙关,才忍住没让自己颤栗。
这他妈是故意的吧!
他无比恼火,怒瞪着俯身解自己衣带的女冠,扭了扭身子,欲做无谓的抵抗。
天知道他这不动分毫的一扭几乎力竭,结果此女整个手掌按在他肋下:“别动。”
李怀信第一反应是:凉凉凉!你他妈暖手呢!我是炉子吗!
第二反应是:这不要脸的乘机卡油呢吧!逮着机会就往他身上摸!昨天,还有前天,连今儿也不肯消停。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暗自发誓,待自己好健以后,非得把这双咸猪手剁了。
咸猪手抽出缠在他腰间的袖袍,伸入袖管中把翻了面的缎子拉出来,再扯松衣袍,李怀信身上的束缚一松,呼吸顿时顺畅了,但经历一番折腾,浑身蒸出一层汗,精疲力尽的被人捏住手腕,把胳膊套进袖袍中。
他实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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