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富说完话后,看老娘沈氏半天不言语。便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对沈氏言道,“娘,孩儿去铺子上看看,这便走了。”
沈氏并未转头看她,只是挥了挥手轻声道,“你且去罢,早去早回……”
沈天福应了声“是”,复又转脸对李秀儿和声道,“娘子,我便去了。”
李秀儿站了起来,先对沈氏说了声,“婆婆,我去送送官人。”看沈氏点了点头,便又一面随着沈天福往外走,一面柔声说,“官人,且让奴送你。”
先是打选衣帽齐整,吩咐小厮庆儿跟着,一直送到二门外,又嘱托庆儿好生伺候沈天福,时常提醒他莫要流连外面的女子,早些儿归家。庆儿赶忙应了,一面牵马出去,沈天福笑着看了李秀儿一眼,见她带些羞的转过脸去,便抿唇一笑自去了。
这里李秀儿看沈天福出了大门,不见人影儿了,方才回来,吩咐丫头关了门自进去不提。
小厮庆儿牵着马,主仆二人穿街过巷,迤逦先往自家绸缎铺而去。自将那天庆坊的生药铺子接过手做起来后,沈天福又打定主意将绸缎铺子间壁两间空着的门面盘过来,一径打通,将这间绸缎铺子扩大。
去到绸缎铺后,伙计王一村迎到里间坐定后,铺中小厮自来奉茶。沈天福吃了几口茶,将王伙计递过来的账目看了便问,“前几日我让你去与间壁的周老丈说得赁他两间门面的事可曾说好?”
王伙计答,“已与那周老丈说好了,一年二十两银子,约定明日与他签下赁他两间门面的文契。”
“好,那明日等周老丈的门面到手后,你便找人将那间壁两间屋打通,粉饰一新,再多进些新花样的彩帛缎匹,我要让这天福彩帛铺成为这临安西城最大的绸缎铺子。”沈天福颇有些豪气得说道。
王伙计赶忙奉承,“小官人小小年纪,便已经有偌大的家业,委实让俺每钦佩不已。如今一年好似一年,早迟会成为这临安府西城最大的富家。”
沈天福抬手止住了王伙计说话,虽然这王伙计奉承的话正说到她心中得意处,但在铺子中伙计跟前她还是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来。
“你且出去罢,明日你早些约好那周老丈,我自来与他签那赁屋的文契。”沈天福端起了茶碗低头吃茶,淡淡的吩咐道。
王伙计应了一声“是”,转过身慢慢的出去了。待出去后,方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心中不觉想到,“这东家小小年纪,委实心思缜密,头脑精明,不好糊弄呢,还是用心伺候为上。”
沈天福等那王伙计出去后,将那碗茶吃完了,又出去到柜上看小厮卖布。直到将近午间,方让小厮庆儿牵马王天庆坊的生药铺而去,心里想着到生药铺后与兰香一起吃晌午饭。才将到生药铺门首,还未下马,便被一人牵住马头,只听得一个豪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哈哈哈哈,等了这许久,总算等到小哥你了。”
循着这声音,沈天福坐在马上转脸看去,只见到却原来是曾提携自己一起走海返货的陈二哥。于是沈天福赶忙下马向那陈二哥唱了个诺,嘴中说道,“哥哥却是从哪里来?一向可好?”
陈二哥回了一礼笑道,“不比小哥做得好买卖,近日我又与众朋友贩了一船货,七月初三便会再次出海。因心中挂念着小哥,今日特来寻你,问你今次可还贩些彩帛缎匹去卖?”
沈天福一听便赶忙说,“烦劳哥哥记挂着小弟,现时已日当正午,不若我每寻个地方吃些酒肴,细细谈来。”
“好,我也正有此意。不若我们去那离此不远的新街巷口花月楼喝上两杯儿。”陈二哥笑着接话道。说罢便唤自己的小厮名叫小奎的牵马过来,自己蹬鞍上马在一旁等沈天福。
于是沈天福便吩咐小厮庆儿牵马来自骑了,又对生药铺门首站立的一位叫小杞的小厮进去与兰香传话,说今日晌午要和朋友出去吃饭,叫她不用等自吃了,晚一些时候再来瞧她。
两人小厮各自跟随,主仆四人径往那新街巷口的花月楼而去。到了花月楼,那陈二哥便携着沈天福的手往楼上的一间雅座阁儿行去。
沈天福不觉有些好奇,便问,“二哥,却原来早在这里定了座儿了么?”
陈二哥只管笑也不说话,只拉着沈天福的胳膊紧走几步,推开那雅座阁儿的门,挑帘子走了进去。才走进去便听到两个熟悉的脆生生的娇俏的声音道了声“万福”,两位花枝似的小娘子径直向两人迎来。沈天福忙定睛细看,不觉莞尔一笑。原来这两个花枝似的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有一两月没见过的勾栏里的小月儿和小翠儿。
“你每怎会在这里?”沈天福被小月儿一面拉着坐到座儿上一面含笑问道。
小月儿还未说话,却听那坐在小月儿旁边的小翠儿笑嘻嘻的抢着说,“沈公子这两月也不来瞧我每小月儿,只顾着买宅子开铺子娶娘子,怕早把我每小月儿忘了吧。你既不来瞧我每,我每便也只能来瞧你了。”
“哦,没想到你每消息却还灵。我这一月多来委实太忙,实在没有空儿去瞧你每,还请恕我则个!”沈天福笑着向小月儿和小翠儿欠了欠身,作了个揖。
“恕不恕的奴可不敢说,还得月梅说了算。”小翠儿向着小月儿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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