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赵天福喃然出声,手中捏着那纸,眸中升起了雾色,心中却激动不已。从这满篇写着自己名字的纸上,她似是看到了姑姑对自己难言的牵挂和思念。
恰在此时,房门处的帘子被挑开,妙远踏进房中来,一抬头便见赵天福在自己的书桌前拿着一张纸在看,便问:“福儿,你在做甚么?我才将去吩咐了敬真,叫膳堂将你带来的酒菜整治了端来。”
赵天福听到妙远说话,忙转过身来,将捏着妙远所写自己名字的那张纸的手背在身后,一面嘻嘻笑道:“我看姑姑抄得经文哩,姑姑这字写得真好……”
妙远谦逊道:“不过消磨时间而已,哪里如你口中说得那样好。”
一面说着一面到那小圆桌旁坐下,又对赵天福招手道:“福儿,过来坐,你不是饿了么,我吩咐膳堂里那几个火工道姑手脚快些,想来敬真一会儿便要将酒菜送了来。”
赵天福背着手捏着那纸依言走到妙远身边,并未坐下,倒是看着妙远有些莫测的笑道:“姑姑,这年节下,你瞧瞧我送了你些甚么东西?”
妙远看她一眼,又看看桌上的礼盒唇角微弯问:“你送了些甚么来?”
赵天福继续笑:“姑姑,不妨将那几个盒子打开来看看。”
妙远微微摇头笑了笑,嘴中道:“这般大了,还似个孩儿般,罢了,我便打开看看你送我些甚么好东西了。”
于是妙远便将桌子上赵天福带来那几个盒子一一打开,只见内中有御赐的胭脂花粉几盒,大红宫装一套,赤金点翠首饰几件,一盒子茶叶,一盒子糕点。
将这些东西一一看过,妙远仰面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赵天福含笑道:“这些东西姑姑唯有那茶叶和糕点能消受,旁的怕是无福消受……”
“谁说你无福消受,姑姑,我且问你,我叫甚么名字?”赵天福微俯身下去看着她一本正经道。
“福儿……”妙远脱口而出,见赵天福却是迫近了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忙又道:“赵天福……”
“呵呵,姑姑也知道我的名字里有‘天福’二字,所以,只要姑姑与我一起,伴我左右,那定是有‘福’的了,自然也就有福消受了……”
赵天福直起身来,仍是背着手笑着说出这一句话。
妙远听完她这句话,便知道她话中之意是要自己答应和她一起。心中一霎时便浮上些甜,随即又浮上些酸。
赵天福见姑姑听了自己才将那句话后有些微微发怔,便又压低了声音问:“姑姑,一月多前你尚在病中,我在你跟前,你对我说要我先回去,你要好生想一想我之事,今日我想问姑姑一句,你可曾想好了,可愿离了这道观,陪伴福儿身边?”
妙远不语,赵天福也不好催问,良久方听妙远长呼出一口气说:“福儿,我还得想一想,此时我尚不能回答你。”
赵天福微有些失望,但姑姑的这答案又似是在她意料之中,于是便见她将背后手中捏得那张纸拿到面前,在妙远身旁坐下道:“姑姑,若是你没有想好,我也不逼你。只是过了年,我很快便要去海外了,那时怕是和姑姑相见不易。”
停了停又看着手中那张捏着的纸说:“这是我才将看姑姑抄得经时无意中发现的,我想让姑姑将这纸赠与我做个念想,让我每次一看见这张纸时也知道姑姑心中是有我的……”
妙远看了看那张纸,忽地耳尖一红,面上一热,羞恼道:“福儿,你怎的乱翻我的东西?”
“这个……”赵天福语结,续又说道:“我也不是有意……反正,反正,我不管了,我就要姑姑把这个送我……”
话毕,便将那张纸折了,放到袖中袖了。
“你……”妙远想伸手去夺,但无奈赵天福动作快,她的手只伸出去一半,赵天福已将那纸袖了。这张写满福儿的纸是她病愈后,前几日晚间思念赵天福时,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起来在灯下写得,一写便将那张纸写满了。如今被她发现拿去了,岂不是让她洞悉了自己心中对她的不舍和相思之意么。她是含蓄之人,并不会轻易对人表白爱慕之意,故这张纸与她来说不啻是一种表白,所以赵天福发现了并拿了去,让她觉得害羞不已。
看姑姑手伸在半空,那羞色令玉颜浅浅的染上了两抹嫣然,赵天福只觉心中一窒,不由自主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握住,眼中含情道:“姑姑,你让福儿知道了你心意不好么?”
妙远被她握住手,只觉她手心滚烫,那热意从她手指上一霎时便传到了她心间,一颗心不觉怦然一动。两人眼中俱都有绵绵情意,看向彼此,渐渐沉溺其中。
外头门帘外忽然传来小道姑敬真的声音:“真人,膳堂整治的酒菜来了。”
妙远听到敬真的声音,忙将手从赵天福手中抽出,正襟危坐道:“进来罢。”
赵天福不舍地将手收回,看着姑姑脸上的嫣然勾唇一笑。
妙远眼角余光瞟到她那含义未明的笑心中顿时羞意更盛,便站起身来假意收拾桌上赵天福送来的礼盒。赵天福见状便也忙站起来帮忙。
房门处的门帘子掀开,敬真手中提了食盒进来,后头跟着拿托盘托了茶壶,茶杯等的敬修。
两人走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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