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姑,你今日很美,福儿想,若是有一日你穿上福儿赠你的那一声大红宫装定然更美……”
妙远低头,心中酸涩得竟然想哭,本来她这般夸自己应该欢喜的,但不知为甚么,她只觉心中无力至极。
见姑姑因为自己的话而神色黯然,赵天福忙住了嘴,唇边漾起笑道:“瞧我又胡说白道了,姑姑,福儿今日莽撞之处,还请你定要饶恕才是。”
见姑姑依旧低着头,赵天福又说:“姑姑,今日是年三十,是好日子,福儿喜欢姑姑笑。”
妙远闻言抬起头来,眼中包着泪,勉力一笑。
“姑姑,我瞧这天色,等到山下怕是要黑了,你就送我到这里罢。”赵天福看了看远方黛色的远山,夕阳将要隐入那山峰之中。
妙远却说:“我送你到山脚下再回罢。”不知为何,她此时心中却留恋起她来,不舍得她离去,只想着哪怕和她多呆一刻也好。
赵天福看姑姑一眼,见她眼底似是有留恋之意,但面上却古井无波。
转过身,嘴中说了声“好”依旧往山下行去。妙远在她身后两三步外跟随。将要走到山脚的石梯尽头时,两人已看到了赵天福宅中内侍赶来的马车正在山脚下静静相待。
妙远忽地住了脚,赵天福回头看她,眼中有些不解,只听妙远长呼一口气说:“福儿,今日之事姑姑不怪你,倒是觉着对不住你……”
赵天福不语,良久方说:“福儿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与姑姑相见,还请姑姑千万珍重。”这话说出后,两人心中都是抽痛不已。
“福儿,你也……”妙远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握住她双手用力一握。赵天福挤出笑用力回握。暮□临,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深深的看入对方眼中,在隐约旋转的晶莹中,只想将对方的容颜镌刻在自己心中。
终于,赵天福抽出了手,看着妙远灿然一笑道:“姑姑,我走了,晚了,你快回去罢。这末了,我只想说一句话……”
妙远回以温柔一笑:“福儿,是甚么,你只管说来。”
赵天福深吸一口气道:“姑姑,若是有一日你想与我相伴终生,来寻我时,福儿想你穿上我送你那红色宫装,我看到你穿那衣裙,便知你心意了。但不知我今生能瞧见否……”
妙远直视着她的眼,良久笃定道:“我答应你,若我有一日想通了,定当如福儿所言,穿上那大红宫装来寻你。”
赵天福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妙远看她走下最后几级石梯,走到那马车前,上了车,赶车人一声鞭响,那马车便飞驰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一晃过完年已是七八日,赵天福自那日从姑姑的玉虚观回来后,除了年初一迎接了宫中内侍,领了宫中赐予的年节之物外,便一直在宅中等着表妹带来沈氏等人的消息。
初八日这一天,赵天福在宅中正烦闷不已,只听得外头侍女进来回话说:“吴国长公主独女来宅中拜访县主来了。”
赵天福早就望眼欲穿,此刻听到潘玉茹来自是欢喜不已,忙出殿去迎她。走到一半,却见潘玉茹穿了年节下喜庆的绯红衣裙来,一看到她便语笑晏晏的奔上来拉了她手道:“表姐,这几日我好生想你,但娘亲拘着我不许出门,今日才得来瞧你。”
“表妹,我也想你得紧。”赵天携了她手笑道。
潘玉茹却白她一眼笑道:“我瞧你不是想我得紧,怕是想那书信想得紧罢。”
赵天福嘿然一笑:“表妹,你只管胡说,把我说得恁不堪。”
复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乳娘她每的书信可曾来到?”
潘玉茹看她一眼也压低声音说:“我昨日接了信,今日缠着娘亲,好容易让她答应我到你这里来。”
“那好,我每快些进去说话。”赵天福欢喜道。
两人一路往赵天福的寝殿中去,只听赵天福说:“到我殿中,我教底下人泡盏好茶与你吃,再有我那殿中四角烧着大火盆暖和,我每在一处说话正好。”
进至寝殿中,两人到紫檀木圆桌前坐定,赵天福便吩咐侍女去泡茶来吃。不一时,那侍女泡了两盏茶来,赵天福又命跟前服侍的人俱都退下,等人都退下后,她方起身亲自去将殿门阖上,转回来重又坐了,将手往潘玉茹跟前一伸,“书信?”
潘玉茹却只管端着茶吃不理她,良久见她那手依旧摊在自己跟前,便将茶盏放下娇俏笑道:“表姐,你也忒心急了,我这茶都不曾吃上一口儿,你便只管着那书信。再有,我替你捎了书信来,你要如何谢我?”
赵天福搓了搓鼻尖,莞尔一笑道:“表妹辛苦了,都怪我太心急了。表妹勿怪,你想要我如何谢你,你尽管说来……”
潘玉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小小樱唇,闭上了眼。赵天摇摇头,笑着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岂料潘玉茹却伸出玉臂,将赵天福颈项一揽,抱紧她将自己小舌递进她口中要她品尝。两人好一番缠绵,许久后才分开。只见得潘玉茹俏脸绯红,眼中含情,将手伸到自己一只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往赵天福眼前一递,娇羞笑道:“这是你要的信。”
赵天福忙将信接过来,笑着拆开,将信纸抽出来看。将信展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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