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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边府之战以越盟胜利而告终,结果证明交战双方之前的估计都没错:越盟付出至少两万条人命,比法军开的代价多出五千,而据守在奠边府的法军也正如武元甲说得那样“非死即降”。

大战结束,谈判开始,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已结束。

为了给正在日内瓦进行的谈判赢得更多筹码,武元甲挟大胜之威挥师东进,派兵占领了河内至海防公路以南的一片地区,形成一个国中之国,大有席卷红河三角洲腹地之势。

法军则更换指挥官,由伊利少将接替纳瓦尔担任总司令,为确保海运兵员和物资畅通,正发动一些小规模的非决定性战斗来攻打越盟阵地。

新山一机场戒备森严,往河内空运物资和接伤员的飞机不断起降,不管雨下多大、能见度有多低。

或许机长飞行技术没法国空军飞行员精湛,或许对新山一机场的环境不是很熟悉,着陆时遇到一点小-麻-烦。俯冲下来时剧烈颠簸,包括李为民在内的许多乘客居然被抛出座位。等到走出机舱才发现飞机已经滑出了跑道,并且一只轮胎在着陆时爆炸了。

太危险!

幸好是螺旋桨的,要是喷气式客机天知道会不会机毁人亡。李为民暗暗发誓,等有了钱一定要买架私人飞机,同时招募世界最好的飞行和维护人员。

“孩子,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去圣母大教堂,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停机坪上有十几辆车,其中两辆涂有十字架的白色客车最为显眼,几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父和两位戴着头巾的修女心有余悸地跑过来,边跑边感谢圣母玛利亚。

他们都是“兄弟姐妹”,都打算一生侍奉主,不去大使馆去教堂很正常。

李为民急忙放下皮箱,从怀里掏出一叠早准备好的纸条,一边分发着一边真诚地说:“神父,上面是我在西贡的电话和地址,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尽管去找我。”

“谢谢,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哈内特神父和同机的乘客一一道完别,跟前来迎接的使馆代办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十几位天主教志愿者登上圣母大教堂的车,径直往机场外驶去。

顺着客车离去的方向,李为民看见两架怪模怪样,两头翘起来的直升机,整一大香蕉,也不知道什么型号。

正看得入神,大使馆代办罗布-麦克托尔和MAAG(军事顾问团)的一个中尉军官,撑着雨伞大呼小叫地招呼众人上车。

来自三个不同机构的人员和几个记者,分乘八辆汽车,在一队副武装的越南军人护送下来到位于西贡市中心咸宜大道39号、靠近西贡河西岸的美国大使馆。

希思大使设便宴接风,并宣布委任同机抵达的那位海军上校为助理海军武官。

令李为民不可思议的是,他在致辞时竟然告诫三个使团的官员和军官,现在与越南官员及军官举行任何形式的咨询性会议是不适宜的,建议众人的一切活动应该在美国与越南政界领导人铺平道路之后进行。

桑德森教授端着碟子,背对着众人低声道:“很显然,他不看好琰先生,不愿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李为民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持同样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在他们看来琰先生或许坚持不到三个月。”

“你认为呢?”

“教授,不管您信不信,能应付眼前这复杂形势的只有琰先生。如果琰先生坚持不到三个月,那其他人也许连三天都坚持不了。”

桑德森教授似笑非笑地问:“李,你对琰先生这么有信心?”

“当然,难道您没您有?”

与三个使团的官员和军官不同,他们二人完是冲着吴廷琰来的,想到支持吴廷琰的费舍教授和华盛顿一些高官,桑德森教授倍感无奈地叹道:“我们连半官方人士都算不上,光有信心没用。”

他现在确实什么都干不了。

李为民沉思了片刻,放下叉子道:“教授,我想华府仍在观望,他们或许正在等局势变得更明朗,或许正在等日内瓦会议的最终结果。”

“有这个可能。”

桑德森教授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若无其事地问:“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出意外的话,吴廷琰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必须利用起来,否则很难把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侬人拉到自己这一边,李为民可没时间给他当导游,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先回家看望我父母亲、妹妹和未婚妻,然后去拜访一下瑾先生和瑈先生。离家那么久,生意上的一些事情也要处理,估计要忙一阵子。”

“真遗憾,我还想请你带我四处转转呢。”

“不遗憾,我虽然没时间,但我有人。先在对面酒店住一晚,明天我派人过来给您当导游。”

搞定桑德森,跟使馆官员挨个打了个招呼,混了个熟脸,李为民在越南籍使馆职员帮助下,把万里迢迢带回来的四个大皮箱弄出大门。

新郎官真当上美国官了!

见大门两侧的美国大兵向他举手敬礼,在使馆外等候了一下午的马安易、吴常明等人激动得无以加复,刘家昌刚推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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