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到勤政殿,朝臣们都已经散光了。
“曦和郡主,陛下让您先去偏殿候着。”宣帝身边最信赖的文公公迎上来,“陛下现在正在召见庆安侯府的世子,可能稍晚些才能见您。”
宣帝召见亓瑾言?
颜以曦眸子里闪过一抹思索,现在这个关头,宣帝召见了亓瑾言,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麻烦文公公带路了。”颜以曦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转而看向文公公,“若是陛下有召,还请文公公及时告知。”
“那是自然的。”文公公说着,往旁边错了一步,示意颜以曦走那边。
颜以曦紧跟着文公公,朝着偏殿而去。
……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勤政殿内,亓瑾言跪在地上,一脸恳切道:“微臣自知身份不符,不敢轻易应下这道旨意,还请陛下收回旨意,为曦和郡主另择良配!”
上朝的时候,宣帝突然提到要为曦和郡主选择夫君,并且要在奉京的贵族子弟里挑选。散朝之时,宣帝突然留下了他,说有事要交付,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放眼整个奉京,能做曦和郡主夫君的,唯有你一人。”宣帝眯了眯眼睛,“怎么,莫非你是觉得,曦和郡主配不上你?”
“是微臣配不上郡主。”亓瑾言一脸坚定地看着宣帝,“陛下也知道,微臣身上一直背负着不祥的卦象,这些年来,微臣从未敢奢望能成婚,也早已有了孤独一生的觉悟,微臣生怕郡主会出事,还请陛下为郡主三思!”
“劭冥,你是庆安侯府的独子啊。”宣帝站起身,慢慢走过来,在亓瑾言身前站定,“老侯爷马上就要七十大寿了,你难道还要看着他抱孙无望吗?整个庆安侯府的希望就在你一人身上,你当真要看着亓家绝后?”
亓瑾言一滞。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挑选曦和郡主?”宣帝双手负后,看着亓瑾言,“朕找人测过了,曦和郡主是个命硬之人,小的时候,被西漠宠妃殷氏下了剧毒,却侥幸未死,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能配得上你的,也就曦和郡主一人了。”
“陛下……”亓瑾言还欲再言,就见宣帝转过身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且退下吧,朕还要召见曦和郡主,告诉她这件事情。”
亓瑾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微臣……告退!”
……
文公公来喊颜以曦的时候,她正盯着一幅江山图出神。
“曦和郡主?”
听到有人喊她,颜以曦猛地回神,看向文公公。
“曦和郡主,陛下召您见驾。”文公公恭敬道。
“有劳了。”颜以曦点了点头,走了过来,“陛下与庆安侯府世子谈完了?”
“是的。”文公公应了一声,“世子已经回去了。”
“哦。”颜以曦看向那幅画,“这幅画,是谁作的?陛下吗?”
“那是皇贵妃娘娘的佳作。”文公公眉飞色舞道:“那是去年陛下寿辰,皇贵妃娘娘亲自作的,陛下喜欢的很,就破例放在了这里。陛下对皇贵妃娘娘的恩宠,那可是无人能敌的。”
颜以曦顿了一下,那幅画,竟然是七舅舅画的,难怪画里满是向往。
那副江山图,明眼人只会觉得是在描述宣朝的大好河山,可是,颜以曦却从里面看到了对山水的向往。既然是七舅舅画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七舅舅还是很向往宫外的生活?而宣帝很喜欢,是不是也意味着,宣帝也不喜欢皇宫这座牢笼呢?
这座皇宫,到底还要囚禁多少人呢?
……
“曦和拜见陛下!”
颜以曦朝着宣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免礼吧。”宣帝看着颜以曦,脸上罕见地多了一丝温和,“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你七舅舅了?”
颜以曦虽然知道宣帝明晓真相,但如今猛地听见宣帝说起,她还是惊了一下。
“是的。”颜以曦很快回过神,点了点头,“感谢陛下不杀之恩,曦和还以为,陛下会因为家母当年的肆意妄为而迁怒七舅舅,现在看来,是曦和多虑了。”
“说实在的,朕的后宫,人已经够多了,朕尚不能记得所有人的脸,多一个少一个,对朕而言,没什么影响。”宣帝叹息道:“只不过,你娘亲涉及到两国朝政,纵使朕和她都不愿,却还是得接受,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至少,朕能有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知己,不是吗?”
颜以曦不禁为宣帝的开阔胸襟折服。身为帝王,却还能有装的胸襟,实属难得。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是你们西漠做的不厚道。”
宣帝突然话锋一转,让颜以曦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知道朕迎娶了西漠的丰安公主,可最后,这丰安公主却变成了男人,朕不得不把你七舅舅藏在昶禧宫,你可知,这些年朕有多头疼这件事情?”宣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颜以曦,“你说,这件事情,朕是不是该找你们讨个说法?”
“这个……”颜以曦摸了摸鼻子,确实是她娘做的过分了。
“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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