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格机场,万里无云。
俞父从飞机上下来,手里接过秘书递上来的公文包,下意识看了一眼鎏白金的手表。
“下个会议还有多久?”俞父的声音有种中年人的稳健,即使被岁月抛光打磨过,样貌也并未失去年轻时期的英俊,平添了阅历,反倒显得成熟而有魅力,极具男性荷尔蒙。
特别是他俞氏集团CEO的身份,且中年丧偶,再未续弦,也被一些年轻的名媛列为适婚的对象。
毕竟外形帅气又多金,就是年龄老了点,也不是那方面不行,谁不喜欢呢?也有人单单就爱吃这套,玩个什么大叔配。
就连他自己的秘书,都私底下想要假公济私接近过他。可在秘书无意间从俞父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发现一张俞母的照片之后,这种想法就被抛之脑后了。
那位死去的太太还真是魅力大,消失了这么久还一直牢牢占据着自家老板的心。
相传那位太太和俞父是少年,二十岁就未婚先孕,在生俞晓鱼的时候不幸难产去世的,还真是令人惋惜。
秘书出了会儿神,很快的,反应过来。
她细想了一下行程,恭敬回答:“还有三十分钟。”
“将储存家庭号码的手机给我,我需要借这三十分钟打一个电话。”
“好的。”秘书有条不紊地递上手机,随后退了几步,保证自己无法听到只言片语,静候在那。
俞父找到了沈畅的号码,拨过去。
对方接起,低声说:“俞伯父,好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吗?”
沈畅在俞父面前就是个绝对的尊敬长辈的好青年,措辞恰当,语带尊称,平日里的那一点散漫都拾掇地干干净净。
俞父笑了一下,回答:“小沈还和我这么客气,再过一段时间可以喊我爸爸了,跟着晓鱼叫。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我都没对你生疏,你倒是客气起来了。一口一个伯父,把我推得远远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晓鱼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喜欢我。”沈畅表现地就像是一个为情所困的青年,他压低了声音,低语:“俞伯父,只是最近,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晓鱼失忆了,她身边的私人管家倒是和她颇亲密的样子。您是知道的,她心思单纯,又什么都不懂,我怕她被骗。”
俞父低吟一声:“这个我知道,是你俞爷爷聘请回来的人。我也无权请退他,何况……这人似乎是你俞爷爷旧友的孙子,交情还是有一些的。”
“我只是担心,您是明白的,从前晓鱼那么喜欢我,也订了婚。而现在她失忆了,那人又一直待在她的身边,我怕那位祁先生另有所图。毕竟您也知道,有些人想要爬到高处,总要做一些牺牲。三线明星想要出戏的资格,还要靠潜\规\则,何况是那种人。”
俞父冷哼:“凡是对晓鱼不利的人,我都会竭尽力让他消失。我先回去和晓鱼谈谈,到时候再说。小沈啊……难为你了,现在晓鱼变成这样,你还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我从小就喜欢她。”沈畅说,“俞伯父能把晓鱼交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好,等到你们结婚,我就把俞氏的一部分股份交给你和晓鱼。”
沈畅说:“这……怕是不太合适,还有俞大哥……”
“你别提他,这个不孝子说跑去学医就真把家业撒那不管了。我靠他还不如靠你,小沈,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今后俞氏和沈氏就靠你们这些后辈了。”
“这些之后再说吧,我娶俞晓鱼是真心实意喜欢她,那些东西与我来说并不重要。”
俞父笑了一声,“好好好,你小子。好了,不说了,下次见面我再联系你,再见。”
“那您先好好休息,等回了A市,我带着晓鱼陪您吃顿饭。再见。”沈畅挂了电话。
俞父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收到口袋中。
他的指尖触上了边沿尖锐的东西,下意识掏出来一看。
这是他亡妻的照片。
俞父伸出手指,细细地抚上了她的鬓发,照片里的她仿佛并无痛楚,安详而温柔地对自己笑着。
真像,俞晓鱼和她真像。每次看到俞晓鱼,就仿佛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俞父眼眶骤热,抿紧了下唇,思绪一下子跳到了当初。
他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渐渐的,有了感情,生下了俞争,而就在生俞晓鱼的时候由于难产,只留下了俞晓鱼。
他不顾护士的阻拦,还是坚持冲进手术室。
当时的她是那样的虚弱,还在逞强对自己笑着,浅浅的,带着一点羞怯。
她的声音哑不成调,低语:“叫……晓鱼,要保护好她。”
临死前,她也是那样温柔,告诉俞父要照顾好晓鱼,这是他们俩的女儿,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约定。
俞父深吸一口气,掩下那一点难言的情绪。
他每每看见沈畅与俞晓鱼,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年。
他已经不随顺了,绝不能再让女儿经历这些。
所幸,沈畅也如同自己当年那般呵护着俞晓鱼,是一个可以让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他绝对不会让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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