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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远应该是笑着答的,他这样道:“喜欢,喜欢的紧呢,可巧就遇上了她,美玉无瑕,一见倾心,所以想立刻成亲,然后哥哥就带她离开这里,寻个养家糊口的法子,妹妹你,就好好在此养病吧!”

“那真的,要恭喜哥哥了?”

花遥没有觉得大喜,甚至有些忐忑,可能是哥哥忽然畅销,以至于她措手不及。

花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愁嫁的母亲将孩子交付了出去,本该欢喜,却难免流泪,花遥不是叶远的母亲,便将自己的不良情绪归结为担忧,她应是在担忧日后的口粮,哥哥不在,她该到哪里蹭饭吃呢……

然而叶远始终在花遥面前,表现的不痛,不忧,甚至是喜,大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剪不断,理还乱。

晚膳时分,尉迟焘邀请客人花遥和叶远团坐一席,因花遥腿伤行动不便,叶远便总是抱着花遥行走。

尉迟焘遮掩了自己的忧心,官场之上,什么样的生离死别他没有见过,叶远不过是等同于判了罪刑的犯人,问斩之日将近,他愿意快活地笑几日,且听他笑就是了,自己不必替他难过。

夜色,如水渍沁上陈旧的墨画,晕染出世界模糊的边线,勾勒起黑夜的鬼魅的意象。

入睡,但因为明天的安排,总有几人是睡不安的。

***

翌日,花遥醒的早,婢女推开佛莲居的门,世界已大不一样。

洋洋洒洒的大雪还在为天地织就白袄,却鲜有能看进花遥眼里的白色。

那雪,多像当年的雪,千山鸟飞绝,可雪始终是雪,而人,已万径人踪灭。

她的白沚,是否在另一个世界里安好,是否沐浴着晴日的阳光,也曾像花遥想他一样,偶尔想起过花遥。

花遥一到大雪天,就哭,这个秘密只有叶远知道,但是他猜测花遥是哭她的父皇母后。

也是,前蜀宫变那些天,也是江山冰冻,大雪皓漫的时节。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中午,花遥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便继续卧床休养,她面朝门口,听不见人声鼎沸,却能听到热闹的唢呐鼓乐之声,若不是她嘴上还带着笑容,恐怕整个人就仿佛睡着了一般。

“方便进来吗,花遥?”

侍候花遥的双胞胎婢女十分尽心尽力,花遥的屋子里暖炉暖,茶饭香,环境静,没一样是不利于病人休息恢复的,当然,这自然是尉迟焘叮咛嘱咐的仔细。

花遥笑着说:“怎么是你?”

花遥不去看叶远拜堂成亲,那边的戏,自然就没有继续演下去,空落落的喜堂里,其实只有叶远和所谓的新娘坐在那里,随时恭候着接戏的通知,虽然唢呐喜乐照旧吹着敲着,其余人,却是各忙各的。

“是我怎么了,又……嫌弃我吗?”

“没,没,只是以为哥哥会来看我,可是想想,他今天要办喜事。”

尉迟焘搬了凳子坐在花遥的床边,郁郁道:“我也是疑着,都中午了,想叫人来请你去吃酒,你哥哥却不舍你移动伤身,你自己也像忘了此事一样,不询不问,还把侍女都打发去吃酒了,我索性就过来瞧瞧你,是不是真的无情,没想到……”

尉迟焘将自己御寒的狐肷大氅挂在床钩上,手往袖筒里伸去,拿出一块青色的绸子手帕递给花遥,花遥便顺势将眼泪鼻涕抹了个干净。

“哭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还是,腿疼?你哥哥成亲,你为什么不去看热闹?”

花遥忙应:“自然是腿疼,腿疼,我这腿,恐怕会让我耽搁不少好时光,我毕竟行动不便,去看哥哥成亲,恐添晦气,便忍住了没去,实则心里想去的很。”

“都怪我,如果那马车……”

花遥打断了尉迟焘的话,笑着说:“但我还是觉得幸运,如果不是撞上了公子家的马车,我和哥哥现在,现在不知会是怎样!所以,希望公子不必自责。”

花遥的神思似乎一瞬间就游移出好远,也不知她听到尉迟焘说话没有。

“如果没撞上马车,我也会带你们离开。”

花遥没答,目光落在尉迟焘递给她的那块青色绸子手帕上,不经意间,竟说:“我以前也有一件,与你这手帕材质颜色都一模一样的裙裾,上面还绣着红色的盛世牡丹,据说是大娇大贵之意,在我看来,红配绿却丑的很。”

“你也有?那倒巧了,可因为我是男子,我这手帕上就没有绣花,没有红色,会不会比你的好看些?”

“太素净了,和你这个人的……”花遥抬头,勾起唇角微笑的弧度,她看着尉迟焘,直至将他的羊脂玉簪看在眼里,细细打量后,忽然认出了他是谁,才改口接道:“和你的羊脂玉簪一样素净。”

“素净,是褒是贬?”

这上等绸子,丝滑质优,据说有养颜之效,由蜀国绸缎大庄上官繁家独产,实属后.宫垄断的布料,皇帝重赏朝廷官员时,偶尔才会赐几十匹下去。

但是以花遥的身份来看,她不可能有过这种稀有贵重的绸子衣裳,尉迟焘确信花遥是认错了布料。

“非褒非贬。这是上等绸子,丝滑质优,更有养颜之效,青色绸子为背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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