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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硕公主轻挽广袖,拈了一粒黑子,朝着白子最大的破绽攻过去,棋子稳落盘中,她才温婉道:“你这一步,自暴自弃!竟让我一次赢了你许多,对不住了。”

和硕公主先致歉,而后收走了棋盘上被她一子吃掉的数枚白子,她看着尉迟焘的表情,有些和善的得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尉迟焘一点都没有落败之色,他忽然倒出棋盒内所有棋子,噼里啪啦之中,他只随手拿了一子,便利落地放至棋盘中央的一个位置上。

和硕公主豁然开朗,叹道:“这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放弃了一些,但是赢得了更多,着实深谋远虑。”

“错!不是我深谋远虑,而是你,急功近利!”

尉迟焘站起身子,看也不看和硕公主,他指着小点心,向身侧吩咐道:“小鸳小鸯,你们若是饿了,可别辜负公主的一番心意。”

两侍女不敢应声,这一对夫妻吵架,她们作为下人倒紧张的很,但不是怕殃及池鱼,而是希望他们能吵地更凶一些。

等小鸳小鸯回过神来,尉迟焘已经快步走出了佛莲居。

小鸯偷偷瞥过尉迟焘离开的背影,公主与驸马夫妻失和,她若有欣喜,却绷着脸,压抑开心的情绪。

和硕公主嗤笑一声,目光落至棋盘,终究凄恻不已:“不是你深谋远虑,而是我,急功近利?以棋局喻我夫妻性情,难道真的情义已尽?”

的确凄恻,尉迟焘与和硕公主原本是在友善地讨论棋艺,这转瞬间,已是人走茶凉……

“恕在下冒昧,扰了公主思绪,公主可否帮草民照看一下花遥姑娘?”

上官瑾良已经替花遥医治完毕,收拾好医药箱,他继续说道:“花遥姑娘误食了迷药,现在已无大碍,她腿间之血,经洗澡婆子证实,是月事的葵水,请公主不必忧心。”

上官瑾良的言下之意是说,花遥在此次营救之中,并没有因为和硕公主的耽搁而发生不可挽救的结局,上官瑾良其实是出于好意,想劝慰和硕公主不要太过愧疚。

不过和硕公主困在情里,自是没有发觉,她以为上官瑾良是来邀赏,竟然呵呵而又无精打采地应付道:“谢谢大夫尽心诊治,小鸳,带大夫下去领赏吧!”

上官瑾良微微一笑,眼神温和,没有因为公主的误会而辩解,他嘴角上扬,合情合理地告辞道:“公主万福金安,草民告退。”

小鸳遵从公主的命令,领着上官瑾良离去。

小鸯四下环视,见众人已退,终于有了单独与和硕公主邀功的机会,她便慌慌张张地凑上前来,向公主恭喜道:“公主好厉害,那死丫头清誉毁尽,以后可就傲不起来了!”

“你如何断定她清誉毁尽?”

“虽然那死丫头来了月事,让人分不清处子血和葵水,但是,公主,公主觉得她在男人房内只穿亵.衣,她哥哥还怒将那男人打的半死,她会没被人糟蹋吗?料定她这次被男人调.教的很乖,经历也愈发丰富起来,所以奴婢找人出去散播了谣言,说她被许多男人轮流给……”

“啪!”小鸯连话都没说完,便被和硕公主一巴掌甩到了地上,十分用力的一巴掌,让小鸯的上下牙齿磕碰到一起,嘴角都流出血来。

小鸯晃神了片刻,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她是在想为什么会被打,却实在不知罪过在何。

小鸯缓缓转过头,面向和硕公主的裙摆,她跪着朝前走了几步,才贴在和硕公主的腿边,嘤嘤地哭诉起来:“公主,奴婢写信让公主来除祸患,如今祸患已除,公主为何,为何不悦了……”

“若不是你们这些贱婢从中挑拨,无中生有,我与夫君,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人可以没心眼,但不能没羞耻!”

和硕公主怒极,又朝小鸯的肚子踢了一下,小鸯离的近,吃了力道之后,就像皮球一样滚在地上,痛的直抽筋,却不敢反抗。

和硕公主边踢边骂道:“你们这些小贱人,一边奉承讨好我,一边狐媚勾.引我夫君,都是狗奴才的身子,还想爬上金窝窝的床,也不闻闻自己有几分骚!”

和硕公主的气结无处解,小鸯立刻发现自己就是现成的出气筒,自己就不该倒霉催地往剑刃上撞,可悲自己连申辩道歉的机会都不会有,忍着被打,公主打累了自然会放了她。

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虚弱飘渺,像是观世音对满地滚爬的小鸯的救赎和赦免,声音道:“你们……”

和硕公主这才抬头,注意到花遥正以手臂支起上半身。

花遥没有说别的,像是刚刚醒来,应该没有听到和硕公主和婢女前面的对话。

花遥只央求道:“求求你,带我,去见哥哥!”

***

漪澜阁内,沉香太沉静,尉迟焘闻着心里郁郁,便差人换了端庄华贵的龙涎香。

那龙涎香烟大霸气,烟柱仿若逶迤真龙,腾空而已,尉迟焘反而更郁郁,一开窗扇,那烟柱便被寒风吹的四散纷飞。

实则是尉迟焘心乱如麻,连同屋内点着的香也一起受挑剔。

“你讲完了?”莫管家立在花椅前,质问蓝衣男子,又指着门外呵斥:“让那人也进来!”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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