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钟表铺,李问裹紧围巾,骑上他的脚踏车。
今天虽然没什么风,但气温依旧很低,呼出的气是肉眼可见的白色。
链条有节奏的刮擦声中,李问陷入了沉思。
不管鑫叔究竟是不是原剧的吴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至少对李问的感情是真的,鑫叔是把李问当成了家人。
他能够感受得到。
三年朝夕相处就是最好的证明。
假如鑫叔与原剧的吴鑫不是一个人,那么我从今以后与他保持距离,鑫叔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万一鑫叔与原剧的吴鑫是同一个人,那么为公为私,我都不能让他像原剧一样死于‘画家’之手,这样一个老好人不应该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原剧的李问区区一介吊丝,能力微乎其微,即便成为主角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却是创世神,无所不能,我想要一个人死,那人一定会死,我不想让一个人死,那人就死不了。
不过原剧电影与我创造的电影世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原剧的剧情我只能借鉴,也不能尽信,存有疑问的地方,还需要我亲自去探索。
想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脚踏车拐进了熟悉的小巷,到家了。
李问将脚踏车支在门边,掏出钥匙开门。
门响声却惊动了隔壁的阮文。
“哎,李问,今天回来这么早啊?”阮文有点好奇的问,因为每天直到傍晚或者是天黑李问才会回家,这三年来一直如此。
作为李问的老邻居,阮文对他的作息时间非常清楚。
像今天这样天还没有到傍晚就回家的情况,还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噢,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我就早一点回来了,对了,阮文,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你有事情要跟我说,太巧了,我也有事跟你说哎?”
“你也有事?”
“是啊,我们还是不要站在门口了,你到我家里来吧。”
“那好。”
与前几次一样,阮文的家里东西摆放很有条理,每一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移动过也很快就会复位,几年如一日。
就像李问习惯把那张掉了漆的椅子拉到靠窗的位置,但事后它还会被摆放到床边,并且呈固定的角度对着洗手间。
李问来了几次都是这样,在阮文的家里,会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很随意,因为所有的一切总会在事后复原。
“李问,喝水。”
阮文双手将茶杯端到他的手边。
“谢谢。”
李问喝了一口,茶水是温的,还有一点点的甜味。
阮文这女人真的很有心,她一定是看到我每次喝水都要等快要凉了之后才喝,她还注意到我吃了她买的点心,那个点心有点甜,却又不是太甜,因而猜到我喜爱甜淡的口味,所以在温开水里放了一点点的糖。
“阮文,你刚才说有事要告诉我?”
“是的。不过你也说有事要跟我讲,还是你先说吧。”
“阮文我们不用推来推去,我要说的事不算什么好事,还是听了你要说的事情之后,我再说我的。”
“这样呀……那好吧。”阮文逐渐变得眉飞色舞,“我要跟你说得事确实是好消息,我的画经慈善基金会推荐,由美术协会评级,成功入选下一届博览会,我就快走向世界了!”
“是嘛?!那真要恭喜你了,我早就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阮文你肯定会功成名就的。”
“那我最该感谢的人是你,是你鼓励我,才让我能够成功。还有那位买我画的‘画家’,没有‘画家’买走我的三幅画,我就不可能在画展上出头,也不可能获得参加慈善晚宴的机会,进而认识了不少人……我真的好想见见这位‘画家’。”
李问心中想笑,表面上却神色不变,“阮文,你真想见‘画家’本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
“那我借你吉言了,也不知道这位‘画家’长得高,还是长得矮,胖还是瘦,帅不帅……”越说阮文的声音越低,到最后都听不见了,甚至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那万一‘画家’是个女的呢?”
“啊?不可能的吧?”
“嘿嘿,我开个玩笑而已。”
“好啊,李问,你现在也会取笑我了……”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取笑老师啊。”
“哼,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师……对了,你不是也有事情要跟我说么,这下轮到你了。”
说到正经事,李问脸上的笑容褪去,沉默了很久,等到阮文几乎又要开口催促的时候,才说:“我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有机会再跟你学画了。”
“怎么了?”阮文秀眉紧蹙。
“其实,我今天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
阮文怔住了。
共处了三年的老邻居,突然间说要分别,心里一时间还真的有点失落。
“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作为男人,有的时候,必须要去闯一闯。”李问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那……那……”阮文嘴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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