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时分,南圣域夜晚的山林无疑是寒冷的,先前的一番战斗,已将这片原始的树林毁了大半,到处都是被毁坏的树木,如南圣域大部分部落的建筑艺术水平一般,看着极为惨不忍睹,江月白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但,有人会。
在此人看来,山林自有美感,而这些无谓的战斗将美感破坏殆尽,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先前被毁去的诸多生灵悉数恢复原样,只是失去了原本的姿态,落成的不过是那一件件冰雕造物而已。
而他本人亦没有隐藏行迹,双袖笼于身后,施施然踏空前来,所过之处,寒流凛冽不绝,带来漫天风雪。
江月白的目光稍稍锐利了些。
天下唯有一处经年飘雪,上一次他在里面闯荡之时,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回忆,眼下过来之人五官若刀刻斧凿,挑不出任何一处瑕疵,就如造物主最完美的产物,就算是那双带着散漫的桃花眸,也透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这样的一名男子,相信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无数女子爱慕的目光,可若是在他的老家,估计没几人敢这么做。
随意注视王族的面容,在北圣域是冒犯王族的大罪,当然,除非当事人不介意。
而对方也确实如他所言,干脆利落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北寒尊使第三席,北冥禹。”
江月白微笑抱拳:“幸会。”
他的这般反应已经非常敷衍,北冥禹却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来意,也没有收敛过一身的杀意。
江月白望着下方道:“有意义吗?”
那些冰花冰树将山林重新修补回原来的模样,那等凛冽寒意却非寻常生灵所能抵抗,他甚至看到一棵成精的树拔根而起,拼了命的往山林外挪。
当今神国并非没有妖物,只是它们与统治南圣域的妖族并非同类,需要大量的时间吸天地精华,从而诞生灵智,一旦成功,它们将脱离原本的生物种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妖类,只是在神国之中,无论随时可能自某个生物族群中诞生的小妖,还是那些潜伏巢中,绵延不知多少年的凶兽,大都只会诞生并活动于南圣域相对原始的区域,龙皇殿并不管这些原生妖类,且愿意让凶兽成为妖族修行者的挑战对象,现在这片山林之中,应当就有正在诞生中的妖物。
寒气蔓延之时,它们启灵的希望也就此断灭,甚至生命都在走向终结。
某种程度上说,北冥禹现在制造冰雕的手段,比先前那些战斗造成的破坏还要恶劣数倍。
“美好的东西总得保持它们最好的模样,这样不好吗?”
北冥禹淡笑开口:“当然,或许我走之后,它们就将不复存在,但它们也绚丽过,不是吗?”
“就像今日,你江月白死于此处,世人还会记得你几年。”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于是江月白打起精神,将一身血气调动至最好状态。
北冥禹很强,且没有掩饰自己的强大,至少从江月白的经验看去,北冥昭当初的实力,恐怕在此人面前撑不了多久,北寒尊使的第三席,绝对是北圣域修行界的巅峰存在,足以媲美南域龙尊。
没有等到盼望中的龙族尊者,反而出现了大老远跑来这里的北寒尊使,江月白忽然觉得世界好生其妙,但同时,他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他有与北冥王族战斗的经验,此番狭路相逢,可不是抹黑抓瞎。
北冥禹在此时突然道:“我不相信。”
江月白闻言一愣:“什么?”
“凭你现在的实力,穿越雪域方才可能突围,若是当时,就算那些后辈里被长老们塞了再多酒囊饭袋,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北冥禹上下打量着江月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意味,一面摇头一面叹道:“当初我们这些北寒尊使中的真正强者,竟没有一个来得及前来,要是当时随便碰上一个,哪还有你在这里蹦跶的份。”
江月白默然,他当初能够自北冥王族逃离,确实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在,那些堵截他的眷族与北冥王族族人大都无甚大用,北寒尊使更是除了放水的北冥昭,一个也没与他对上,甚至那位北冥神座意在斩杀北冥凌的一剑,也在劈废了他葫芦之后直冲雪域外部,展示神座随手可为的神迹,没有追击他们,也没有继续斩杀北冥凌,在他看来,一切都与北冥夕的运作脱不开干系,这份恩情,有机会他是一定会还的。
“因为你,王族的名声都坏了不少,今日我在这里将面子讨回来,你可有意见?”
北冥禹一双桃花眸子眯起,一柄泛着寒光的仙剑自他袖中飞出,静静悬于他身后,山林之中霜雪漫天,竟是形成呼啸的严冬风雪,将这一方天地都容纳其中。
北冥王族询问意见,旁人当然没资格提意见。
江月白神情微凛,此方风雪中蕴着极为精纯的北冥寒气,且已经开始在他的周身蔓延,抬眼望去,无处不是最刺骨的冰寒,无处不是最绵密的灵力封锁,与之相比,黄尘诀的遮天蔽月完是错漏百出,顾千山等八人的合击尽是外强中干,以一人仙道修为,竟是接近造就了一方神域。
北冥王族对天地灵力的亲和度远超正常修行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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