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死的人,会越早死。母亲小时候告诉过她,决不能做贪生怕死的事,活着,要随心随性,倘若一切都失去了,活着也就没有意义。
许多年后,她在罗府的厨房仔细思量过这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是自古女子该守的贞洁。
那一天,师父救她的那一天,她突然就想通了,也许,她一直错了,只有懦弱的人会以死来假装清高。像师父那样强大的人,定不会懦弱求死。
于是,她开始贪生……为了活着,不择手段。
“姑娘,吃点。”
她在马车上待了两日,一路颠簸,反胃没有什么胃口。
玉乾在她身边安了一个宫人风尘,为一路照顾她,更是为看住她。
从窗口望去,玉乾的马车驶在前面,几米高的地方,盘旋着一只鸟。大概是他口中说的海东青,她没理由怕一只鸟,一只吃肉的鸟。
肉。人肉?
“那个就是太子养的海东青?”
风尘瞧了眼,点头道,“那是海大人。”
“海大人?难不成还是个官?”语气中有些轻蔑,她本就看不惯玩物丧志的人,太子爱鸟,给那只鸟封了官。
风尘摇头,“姑娘错了,海大人不是官。”
“那它会杀人吗?”
风尘思虑了片刻,“或许,会吧。就在十多年前,主子还小逃命在外,据说是它把追杀主子的人都给咬死了。”
这世上,这丁点的鸟兽,怎可能杀的了人。
“主子回宫后,那鸟便成了灵物,一直守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我们啊,就喊他海大人。”风尘说完,继续摆弄着食物。
碗碟哐当作响……
她看了会儿空中的海大人,觉得乏了,然后枕着手小憩了一会儿。
鸟……天空中盘旋着的大鸟……吃人的大鸟……海大人……
……
咚!
咚咚!
玉都王府外,今日这敲门声惊得四方邻居探头张望,平日里,九皇子的府邸外绝没有人敢这般大声喧哗。
加上喧哗闹事的还是一个女子,更是让周边的百姓好奇起来。
“阿德!阿德……”
折腾出这般动静并且有这胆量的也只有沈胜,沙包大拳砸在这红漆木门上,声音同闷雷一般。
里头的终于忍不住开门,只是从里头走出来的并非玉德,而是一个束发女子,一身紧身玄衣,样貌清秀,眉宇间还有一丝英气。
她看着胜,皱着眉,“干什么的!?”
“我是九皇子的好友,有要事相告,能否帮我通传一下。”胜的语气有些着急,探着头向里头张望。
女子接着打量了一眼,笑道,“我家主子……和你?也不看看会不会有人信,赶紧给我滚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着急的语气中夹杂了稍许不悦,她低下眼眸,“我没必要和你交代我和他的事,人命关天,或者,我直接进去同他说。”
见她想要往里头冲,女子一把抓住她的肩,有些毒辣,从腰间拿出一匕首,朝着胜刺去。
胜的功夫虽被这身材耽搁了,但反应极快,稍稍一挪身子,转而扭住了她的手腕,匕首随即哐当落地。
朝着那女子的耳边轻笑,“不客气。”
女子又气又疼,从地上爬起,拦在她面前,“你少给我耍滑头,我家主子不在,你敢硬闯,我让你走着进躺着出。”
那个女子的神色慌张,眼神飘忽,有些后怕,退了几步。
胜本就也没打算为难她,“那好吧,等他回来劳烦你告诉他,太子已经带着颜宋去边城。”
语罢,女子脸上的惊慌转而变为吃惊,自己嘀咕着,“边城?……可主子今日刚出发去了边城。”
接着再一回头,胜已没了踪影。
……
“二哥,这地方怎么这么闹,也没什么清净的地?”
马车上,坐着玉恒、玉德二人。车外吵闹得很,大街上来来往往挤满了人,马车前行的速度还不如步行。
“这地方离边城还有五百里,加上到离边城最近的花城少说也要个半天步行,大多难民都逃到了这个小镇找些吃的。”
玉德从小就有狂躁的毛病,一听到闹的声音,便觉得心神不宁。所以小时候他总是往寺庙跑,因为喜欢清净,差点被留下剃头做了和尚。
“难民,难民,到处都是!遍地都是!真是扫兴!”他撇过头,眉头皱成一块。
“九弟,这可不比你的府邸,在这里没准半夜也会吵得你睡不着。”
玉德猛的站起,撞到了马车梁,倒吸口冷气又坐下。
“我受不了!要是搁在我府前有人敢大清早扰我清净,我让他走着进趴着出!”
他定想不到,就在今日,他府前还上演了这么一出。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之前你把府邸百米内百姓都赶走不说,前几日,还,竟还雇了个武林高手?”
“二哥就有所不知了,这武林高手镇宅才不会有闲人来扰。”谈及武林高手,玉德更是顺心了。有些得意地向玉恒说那武林高手的好处。
他定想不到,就在今日,那个武林高手被沈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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