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踏入剑墓周边范围的那一刻,他能够轻易察觉到无数目光,这些目光之中有省视,也有警惕,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冲着与他同行的北冥夕去的。临近剑墓,北冥夕早已将面纱罩回,完一副圣女做派,与江月白的距离也是若即若离,似乎并不大熟,可他们到底是一同出现的,要说毫无关系,真是谁都不会相信,这种似乎有些刻意的距离,倒似是掩耳盗铃一般,分外的惹人遐想。
事实上,在接近剑墓之时,江月白便已提议让北冥夕先行归去,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被北冥夕婉言谢绝。她当初就在家主跟前站定了自己的态度,北冥王族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与江月白有交情,若是装作形同陌路,不说北冥禹了,北冥羡北冥渊这对姐弟都会觉得她不正常,现下,不过是将这个本就有迹可循的现实展现给其他人看看而已,毕竟,江月白可不是文星耀,她可以隐瞒文星耀的行踪,但不需要对江月白做些多余的事。
何况世间早有传闻,江月白闯出北冥雪域的战绩有猫腻,她也确实想要众人知晓,江月白,是有可能与他们北冥王族搭上关系的,尽管如果四人表决,她肯定拗不过其他三位而已。
江月白没有关注那些投来的视线,此时的他目光扫向周边,很快看到了一个面色不善的负剑男子,与对方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很明显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神门十三剑第二位,龚士岳。
“既然来了,就去那边待着,观剑大典事务繁多,没人有时间理会你。”
抛下这一句,龚士岳再不停留,缓步离去,引得周遭一阵骚动,昨夜有人去尝试对江月白出手,这事本就人尽皆知,结果那些人还没回来,江月白先到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活,但谢兆言重伤的消息,他们还是无比清楚的,龚士岳的态度更表明这事与江月白脱不开干系,若不是他旁边还有一个北冥夕,现在的江月白必然会被众人群起而骂,至于打……估计没人有那个胆子。
可也有稍稍理性一点的人看向龚士岳指着的方向,心中大为惊疑不定,剑墓周边尽是空地,他们这些修行者在此都是天为被,地为床,偶尔有人自带材料造个房扎个营,剑修修行大都砥砺奋进,没有住处,正好与天地亲合,磨砺自身状态,有被安排住处的,除开剑阁驻扎此地时弄出的几处木屋,唯有包括北冥王族,龙族来客等少数地位崇高的存在,现在看来,江月白竟似也有一个临时住处,可其他人尚且可以接受,他凭什么?
“这里是尚前辈埋骨之处,他没有资格的话,其余人更没资格。”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不少人侧目看去,一时更为惊诧。
神门十三剑之末,墨名。
在观剑大典筹备期间,其余十二剑都时常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唯有墨名像失踪了一般毫无踪迹,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眼前。
江月白神情微凝,相比于在西圣域时的模样,现在的墨名再没有那时的张狂,整个人仿佛沉稳了许多,但眉眼中依旧透着属于剑阁的骄傲与锋芒,但扯开这些,他的气息似乎分外萎靡,就像被人揍了好几顿一般,怕是在气势上都压不过刚刚重伤的谢兆言,令人不得不去遐想,他这段时日在经历些什么。
北冥夕一双美眸闪过异色,北冥王族对天地灵力的亲和非比寻常,身负心莲的她更是对灵力的变化无比敏感,如何看不出,这位许久不曾出现的十三先生,应当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冲击仙阶失败,才会将一身修为涣散到如此地步,可饶是如此,当他真正出手的那一刻,这散乱的修为足以快速凝聚,并不会对他的实力造成太多影响。
常人以玄台登仙之法冲击仙境失败,轻则灵台震荡,修为根基受挫,需要调养许久,重则灵台崩解,修为爆散,甚至危及性命,无论是哪一种,短时间内都没有冲击第二次的能力与可能,墨名却仿佛完不在乎多次冲击对身体带来的恐怖损伤,而他也确实将这些损伤生生挺住,剑阁十三先生,果然并非虚名。
江月白对其微微一礼,没有多言。
这礼是看在谢兆言的面子上给的,说到底,谢兆言的伤因他而起,可这个墨名,当初在西圣域助纣为虐,还杀死了唐悔,对神剑山庄更屡屡出言不逊,江月白素来恩怨分明,对一个人的好恶往往能很轻易的表露出来,此时此刻,周边的大多数人都能看出他的敷衍。
“师兄的伤并无大碍,他让你无需介怀,但我们无法不介怀。”
墨名的话语停顿了下,继续道:“观剑大典开始时,我会向你挑战,一对一,生死不论。”
墨名此言有如惊雷炸响,倾刻卷起万丈波涛,引得周围一片哗然,江月白也不禁微微一愣,神情古怪的看向墨名。
剑阁神门十三剑有两种修行态度,这两种修行态度也是剑阁中人修行的缩影。一种对灵力修为不怎么关注,一心修炼剑道,一种则是灵力剑道齐头并进,不放下任何一边。前者往往会造就一往无前的剑修,如先前露面的二先生龚士岳,而后者将会造就更加面的剑修,如实力深不可测的大先生谢兆言,墨名算是后者的代表,但他在灵玄境停滞十余年,距离他的大师兄不知还有多少距离,以江月白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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