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伤口过大需要缝合,可这里没手术台,没那个条件。不过也好在他是练武之人,腹内有一口气在,慧娘替他清理干净伤口,而后封了几个动脉的穴免得流血死了。又准备回一趟家,原本乖巧在一旁立着小崽子立马拉住她的手,眼底一片慌乱,“娘?你做什么去?”
“我和你爹还没成亲呢,你这娘叫的倒挺欢实”,慧娘揉了揉他的脑袋。
“干啥去,我给你爹弄点糖水去,免得大夫没找着人先昏死过去。”
小崽子听了她解释便乖巧立在原地,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这个女人不温柔,一来就给他胳膊弄脱臼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语气却让人很信服。慧娘走到门口又怕这小崽子乱跑,“后山里头有狼,你要是乱跑被狼吃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瞧着小崽子吓得一个瑟缩,她这才满意离开。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慧娘一为了拿些东西,二来也想知道她跑了刘氏怎么应付。
趁着没人偷偷溜进了屋里头,又摸进了厨房里。这刘秀琴是慧娘亲爹死了之后续娶的,前几年亲爹沈高富也没了,这是个狠人,分家的时候给原主几个哥分了几亩荒地,自留了几亩肥地又重新招了一个夫君,加上原来的慧娘吃苦耐劳既下地又做厨,若不是存着心给娃仔上私塾,家里算小富了。
慧娘瞧着糖罐里头还有半罐,以前这东西原主碰都碰不得,得嘞,直接连罐子端走。
走到门口处,堂屋里头灯火通明,刘氏穿戴整齐还薄施粉黛,正跟赵牙婆吃酒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这慧娘你可得给我看好了,既然这次热病就等她养好身子再走,可我瞅她模样漂亮,可是跟人打了包票的,可别跟村里汉子厮混毁了清白身,人老爷要的是处子,才能延年益寿!”
刘氏笑脸不要钱一样,心里却虚,“我家慧娘有了名儿的乖巧,哪里会跟闲汉撕扯,您就放一百万个心罢!”
“这二两定钱可给你了,契约咱得定下,要是出了任何岔子,你得赔我十两!”
外头的慧娘牙齿一裂,露出并不怎么乖巧的笑容。
慧娘将一床被子扔给那父子二人,也不打算回去,住狼窝里头还不如跟崽子凑合一下。
“这大冬天倒是冷的厉害”
冬天野兽不出没,猎人不住,这屋子冷飕飕透风。升起一团火之后慧娘脱了鞋蹭蹭就跳上了床,一把搂着小崽子的腰,“小孩身上还就是暖和”,又把冷手往男人胸口踹了一下,流血过多就伴随高烧,他身上热的厉害。
病的迷迷糊糊的男人:“男女……男女授受不”
“瘦瘦个屁”,讲究你妈.的哟。
相比起来那小崽子特别上道,一摸慧娘的手特别凉,就掀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白嫩嫩的肚皮,“我给你捂捂”,他黑眼珠子一眨不眨看着她,慧娘心里倒是一暖,她知道这小崽子怕自己跑了,费心讨好呢。
可不管如何,他是这个陌生世界上唯一对她散发出善意的,还叫她一声娘的。
“乖”,掐了掐他的脸,慧娘把一双冷手又揣上了男人胸口,一会儿又往男人额头凉会儿,心道,伤口给你清洗也清洗了,止血也止了,糖水也给你补充上了,你要再活不成可真对不起我。
慧娘救他,一是为了这无依无靠的小崽子,二来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女人在这个时代地位低下,而且朝廷有令,女人十五不嫁为罪,就算这次她想了法子从刘氏手里脱了,到了十五岁刘氏有的是办法磋磨她。
倒不如自己想办法整一个,能养得活以后要是听话就继续养着,养不活当个寡妇不好听但也还行。
慧娘临睡前打了个哈欠,拍了拍男人的脸,“可要活着啊,我还没嫁人呢,不想当寡妇。”
男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晃了一下。
山洞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慧娘身上也没有钱,三个人一人喝了一碗糖水,慧娘一手拎着小崽子,背上背着男人,趁着天还没亮走的。路上又坐了一辆牛车,花了身上仅剩下的三文钱,到了地方之后她便照着记忆去找当铺。
她背上背了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当铺小二见着几个人,目光上上下下打量。
“娘?”小崽子握着慧娘的手,“来这里做什么?”
“当玉佩”,慧娘想着,从腰里摸出玉佩。这男人伤重,只止血肯定不行,得拿好药养着,她手头又没有,采药废那会儿功夫人说不定都没了,不如找个正经大夫。而且她不打算回去刘氏那受气,暂时没有经济来源这一家三口都要吃吃喝喝呢。
“别”,病的有气无力的男人却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慧娘属于那种我摸你可以你摸我要死,“爱财不要命?既是这样我干脆扔你下去,自生自灭算了!”
“不,姑娘”,锦城玄三爷何曾被人这样说过话,可他此刻浑身无力,本以为都走入绝境了,都只靠这女子,“这玉佩于在下十分重要,不可割舍”
慧娘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命没了还在乎这个?”
却闻得一阵声音,男人捏着玉佩却卸了身上的佩刀,“当这个罢?”
“再重要玉佩已经是我的了”,慧娘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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