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解决生存问题,得养活自己及这一家子人,把债务还清,还要让全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上好日子。
当然,作为一名穿越者,这样平平淡淡,浑浑洒洒过日子是不够的,他肩负有历史使命。
陈天华对自己穿越后的历史使命,归结为最基本二点:做利国利民的事,坚持惩恶扬善准则!
要做到这二点,自己手中必须得有权有势,而要有权有势,则必须得拥有过硬的人脉,建立属于自己的团队组织。
无论今后是做生意还是搞实业,或者做更有野心点的,有权有势这是必须的。
而时下则必须得先有钱,有财富,当今清末时期,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就连官爵都可以化钱捐的嘛。
确定了大方向,陈天华自然要拟定具体的实施计划和方案。
现在手上是一穷二白,无资源和人脉可利用,唯一就是头脑中的现代知识,可以因地制宜做些无成本的事。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生在鱼米之乡的江浙水乡,当然是从水产方面去动脑筋啰。
二十世纪初年的华夏江河,它的自然生态环境,与廿一世纪的江河生态,那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时下的江河,那真的叫做原生态,没有任何污染,科技手段也不发达,那宽大纵横的湖里,鱼虾不要太丰富了,就看你有否本事去捞龋
陈天华决定先从鱼虾、河蚌、螺蛳等水产品入手,这也是他目前力所能及到的。
因为这些不需要任何的本钱投入,只需要自己开动脑筋,就有了生存和发展空间。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陈天华慢慢进入了睡梦中……
“喔喔喔…”
家里雄鸡啼鸣,陈天华一个鲤鱼打庭就起了床,从屋里仅有的一个窗棂往外瞧…
天色朦胧…
陈天华出东厢房来到堂屋,拿起竹扁担和水桶,到横湖里先去挑水。
清晨,湖水清澈见底,十分干净。
挑了二次水加满了水缸,顺便在湖边,像猫洗脸似的用手抺把脸,然后回屋。
母亲已将昨晚煮好闷着的稀粥,舀到碗里给端了出来,桌上还有几个蕃薯,一小碗腌菜和一碟霉千张。
这是一碗晚米熬的稀粥,毫不夸张地说,稀得能照出自己脸颊。
稀粥当然烫,陈天华轻轻抿了一口,就烫到了舌头,他只能是望粥兴叹。
再看看同桌的大姐亭娟,只见她弓着身子,嘴巴紧贴着碗的檐口轻轻吸吮。
与此同时,她右手用筷子快速往嘴边划拨面上的稀粥,还“呼哧…呼哧…”作响。
喝吃这种滚烫的稀粥,那真是一门生活中的技术活,非常讲究巧门,这人的口、舌、手要相当协调、灵活。
像大姐亭娟这种呼哧呼哧的喝粥水平,在陈天华眼里,那是相当高了。
后世,商家经常搞什么喝啤酒、吃西瓜这样的奇葩比赛,如果搞一场喝稀粥比赛的话,大姐这种水平肯定能拿冠军。
陈天华也不敢示弱,他学着大姐的方法,照胡芦画瓢。
一会功夫,他们姐弟俩将面前的一碗热粥,呼哧呼哧地分别吞进肚里,弟弟肯定比姐姐要慢一拍。
亭娟似乎对兄弟近几天的表现很满意,她用手往嘴上一抺,向陈天华笑了笑起身往茅草杂屋间去了。
她准备拿上农具下田间劳作去了,因为农忙已经开始,昨天,她把割早稻用的几把镰刀,都在磨刀石上磨好了。
以往农忙,都是由她和爹爹陈少安两人下田间抢收,兄弟土根则照常到县城洋学堂里上学。
可现在,爹爹的位置只能由兄弟顶上去了。
“土根,你们别忘了带上水,等会正午就让幼娟给你们送饭…”母亲一边叮嘱道,一边把装满开水的锡壶提给了陈天华。
“嗯…”
他提上锡壶,跟上大姐亭姐往田间去了……
望着姐弟俩远去的背影,薛婉珍感概万千,忧伤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她也要忙着去娘家,那边还有许多针线活,等着她去做呢。
秋收农忙期间的中午,下田劳作者一般不返家吃饭,一是怕浪费时间,二是要守住割下来的稻谷,别让他人顺手牵羊给拿跑了。
小妹幼娟负责煮饭送饭菜,母亲临走前把米淘好下了锅,放上蒸架和高锅盖,铁锅煮饭、上面蒸菜,一锅了事。
幼娟点火煮好饭,然后观察天上的太阳位置,见移到头顶上,差不多就是正午时辰,她把饭菜用碗装好,用竹蓝子挽在手里送去田间。
今天的菜是二个咸鸭蛋和一碟腐乳,一大碗霉干菜蒸河蚌,没有汤汤水水,这一路上不好拿。
这几天,河蚌是全家人唯一的美食、荤菜,因为肉类只有到了过年,才有的吃。
其实,河蚌比肉类还要有营养,只是时下的许多人不太明白。
……
经过姐弟俩三天早出晚归劳作,他们家一亩多点的早稻收割都已完成。
打成的稻谷都用竹萝筐背回到家,只有稻草还晒在田间。
过个十来天,再去灌水翻田,然后是插秧夏种,农忙也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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