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土根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1
面对范明忠等人的疑惑,陈天华不但不悔改,还面不改色的坚持刚才自己的承诺。
“好…土根算你有种,到时别赖帐…我们走…”范明忠暂时也没辙,他带着深深的疑惑和恨意,和几个家丁离开了。
哼…本少爷倒想瞧瞧,他陈土根这个瘪三傻蛋,是怎么凑齐这四十块大洋的。
这回去的一路上,范明忠不停的在嘴里嘟囔。
他心有不甘啊,从出娘胎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的颜面丢尽,这口恶气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出劲挣回面子。
在陈天华家四周围观的村民,也慢慢跟着散去,曲终人散,他们摇头晃脑地在数落着土根,对他瞎吹牛逼这一行径颇为不满。
没有本事就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人憨厚低调才能求得别人帮忙嘛。
本来有点地位的村民,是想帮着土根,跟范家说说情,希望减掉点利息,本钱也宽限几年,让他慢慢还。
这倒好,这小子自己把路给堵死。
好事的村民,或是事后诸葛亮,他们摇头晃脑的议论。
“土根碍这钱你怎么还,你还是跟我去学堂…当帮工挣点钱,还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帮你去筹点…”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玉芳,见围观村民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十几个亲戚,便主动对陈天华说道。
本来嘛,她也准备去恳求家父帮忙,自己再从学堂筹款中救济点,争取帮助土根一家人先渡过难关。
“谢谢大小姐关心,这事我心里有数,再说您的钱都是办学堂之用,焉能帮我家还债,万万使不得!至于帮工之事,恕我不能从命,因为家里需要我照顾,大小姐的学堂,我届时自然会去探望。”
陈天华侃侃而谈,惋言谢绝了刘玉芳的好意,他不能损害她办学的名声,再说,他心里早已有了自救的办法。
“那…你决意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若有困难可随时到城里的镜明学堂来找我。”
“明白…大小姐请慢走…”陈天华把刘玉芳送上大路,俩人作揖告别。
回到家门口的道地上,大舅薛兴财和几个亲戚继续做棺材,他们说现在只需做一个,估计到一更天就能完成,五更天就可出丧。
“辛苦大舅、表舅和各位表兄…土根代表全家谢过…”陈天华作揖九十度拜谢。
“都是自家人还客气啥呀,你还是好好想想,下步怎么还钱的事吧。”薛兴财叹了口气说道。
本来,他这个当大舅的想训斥外甥几句的,但今天外甥是死而复生,他不想败兴致,待出丧之后再说。
另外,这家今后是土根当家做主,让他自己碰碰壁磨练磨练也是好事,可这牛皮吹得实在荒谬,让他这个当娘舅的,也是心惊胆颤。
家里晚饭都有亲戚女眷们在忙碌,陈天华披麻带孝地跪在祭台前,接受迟来的村民吊丧。
……
旧历八月十一,过四天就是中秋。
暴雨过后的西埠头村,雨过天晴,原本闷热的空气中,带来了一丝丝微风,顿觉凉爽不少。
百来户人家的村里,随处可见外出撒欢的孩童,一些在家的老人,也端个小板凳坐在门前,喝茶乘凉。
一条清澈的河流,直直长长从村前横过,当地人称之为‘横湖’。
这条横湖属于曹娥江水系,上通钱塘江流域,下达甬江,附近还有个湖泊,叫瓜子湖。
这是西埠头村祖祖辈辈喝水、淘米洗菜、洗衣服的地方,它养育着世世代代、埠头村里的男女老少,功在千秋。
此时的横湖,尽管雨后湖水浑浊,但湖岸的踏埠石台阶上,依然有一些妇人在洗东西。
一些刚从田间劳作回来的男人,也在湖边踏埠石阶上洗脚或冲洗锄头铁耙之类的农具。
陈天华肩扛锄头,裤脚卷到膝盖,赤裸着上身,搭一条粗线巾,也来到湖水里洗洗身子,准备回家吃饭。
自从把父亲出丧埋了之后,他肩负起家中顶梁柱的作用来,首先把荒废多日的田间农活给做好,过几天就是夏收夏种的双抢季节,先把吃饭的早稻给收拾好了。
靠着脑海里的那些动作记忆,再加上仔细观察,陈天华能使用这些农具做田间劳动,从生疏到熟练掌握很快。
穿越这四天来,他几乎是早上到田间劳作,下午到横湖外围去摸河蚌,扫螺蛳等等。
父亲陈少安这些年,长期在江河里跑短途水运,宁波-绍兴-萧山-杭州这一带水域里跑。
开始当伙计,后来自己当船老大…
开始租船跑,后来买船跑…
开始摇橹木船,最后是机帆船…
称得上是雄心勃勃的三级跳,可天有不测风云,做生意还真的是七分靠运气。
听母亲说父亲开始搞水运还算顺风顺水,也挣了一些钱回来,可最后这一搏却输得精光。
是啊,倒霉就倒霉在刚好拖的是狗屁义和团,那个夏金发还特么想拐走人家把总小妾,害人不浅埃
这下机帆船被官家拖走,赔上爹爹的性命不说,还没办法找官家衙门去说理呢。
这弄得不好还被扣上义和团余孽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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