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迟疑了下,想了想林惊雨也算是苦主,就道:“林大夫若是不困,那就在旁听听吧!”
林惊雨心中大喜,就屁颠屁颠跟着吴嬷嬷去了,完全把于氏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说是审问其实并没有什么话术,不过是用刑罢了。
林惊雨看得心惊胆战,而真正挨打的红雾更是受不了,直接叫道:“是七姑娘,七姑娘拿了簪子说是九姑娘的,让我放到林大夫的妆匣里,说是寻个机会揭发此事!”
带着九姑娘寻来的于氏在外面就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身后的九姑娘脚步一顿一张小脸就白了。
而屋内的林惊雨听到这话立刻回头看向脸色苍白,满脸冷汗的红雾,“七姑娘?”竟然不是芸姨娘?
林惊雨想起之前心中对芸姨娘和董老夫人手腕的对比,不由有些羞愧。
看起来,芸姨娘能够在二房这么久长盛不衰,还是有缘由的。这么简单的手腕,只不过是出自那位“七姑娘”之手。
林惊雨消化了这个发现,看向红雾道:“那你呢?为什么敌视我?”
红雾嘶嘶抽着气,忍受着疼痛,听到林惊雨这话立刻抬头看了过去,一双眼睛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敌视和嫉妒。
“你原本是跟我们一样的丫鬟,凭什么转眼就变成了大夫,让我伺候你!”红雾还嘶嘶说些什么,不过林惊雨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
一切不过是源于嫉妒和利益而已。至于七姑娘到底给了红雾多少好处,林惊雨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
她推开了屋门,正巧就看到了月色下还震惊于红雾吐露事情的姑嫂两人。
于氏和九姑娘。
于氏面色有些讪讪,今天无端被叫过去,几乎没有说过话的九姑娘则一副恐慌不安的模样。整件事情明明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偏偏她还牵扯其中,实在是有些无辜。
林惊雨原本心情不太好的,可见到九姑娘,只觉得她更可怜几分,眼神不由柔和了些。
“九姑娘今日无端被牵扯其中,说起来我也有几分责任,还请九姑娘不要见怪。”林惊雨上前同于氏打了个招呼,转头柔声对着九姑娘说。
九姑娘拼命摇头,等着三人一起朝着二房那边走去,她才低声道:“若不是我没有看好自己的东西,也不会让七姐有机可乘诬陷林大夫。”
董家九姑娘是庶出,然而生母即不得宠也没有其他兄弟撑腰,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软弱。
林惊雨闻言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却实在是没有心情安抚她。
她现在也一脑袋的官司,实在是没有精力管别人。
原本以为,这董家只有芸姨娘对她有敌意,却没有想到不过是偶尔一两句拌嘴,那位七姑娘行事就如此狠毒。更想不到,身边可以算是朝夕相处的红雾对她竟然还有这样敌视的想法。
林惊雨曾经无数次感慨过深宅大院生存不易,然而这种感慨大多是对于氏遭遇的一种叹息而已,从未放在她自己的身上。
如今,当后宅那些阴毒手段使用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心底就更有了几分忐忑。
只能说,有些道理她都懂,可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难免会陷入盲区。
后半夜林惊雨睡得并不是太安稳,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微微发亮她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人员走动忙碌的声音,半响她才叹了一口气。
虽然答应了要守护于氏三个月,可她这三个月也不能安于现状才是。早早给自己寻好了后路,这才是最妥帖的做法。
她既然想开医馆,那就要寻合适的地段,租房、打造药材柜子,甚至还要联系药商或者京外的药农收购药材。
甚至于,还得顾一个人帮忙抓药,结账。
这些事情细细算起来都是细碎又麻烦的,林惊雨一开始只想着等脱离了董府再慢慢筹谋,如今盘算起来却准备早早就准备起来的好。
她起身洗漱,白露只小心翼翼在一旁伺候着。等着林惊雨吃了早饭,她这才低声道:“林大夫,我……我能不能去看看红雾?”
林惊雨一愣,转头看向白露。
白露避开她的眼神,低声道:“我跟红雾是一起被卖到人牙子那边的,从小一起长大……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我跟她……”
“你去厨房那些吃食。”林惊雨说着转身拿了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药粉递过去,“这是治疗外伤的药,清洗伤口后敷上去能止血。”
白露双眼一亮,惊喜道:“谢谢林大夫!”
“不必谢我,你也不用说这药是我给的。”林惊雨摇摇头,示意白露可以出去了。
白露捧着药飞快出去,林惊雨就坐在桌前发呆。她并非不气恼红雾的所作所为,可再气恼,那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从小接受的观念就是身为医者,当悬壶济世。
纵然心中不喜红雾,甚至恼怒她陷害自己,可动用私刑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挑战林惊雨的三观的。
但是要说原谅红雾,那也是不可能的。
让白露去给红雾送要送吃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惊雨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药箱。因为妆匣被人动过的缘故,她怀疑这药箱里的东西是不是也被人动过了。
林惊雨泡了一壶茶,然后用帕子沾了茶水一点点检查药箱里面的瓷瓶,看上面是不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幸而,七姑娘大约真的是有些蠢笨,虽然用了诬陷的办法陷害她,却没有想到动她药箱里的东西。
饶是这样,林惊雨也把里面的药丸都倒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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