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傻,此话如此明显,谁还听不出来?村里逃税的人不少,包括连他自个儿家都逃了人口税,这要是被追究出来,那还了得?
老者昏暗阴森的眼,盯着楚娇娘半晌,面上却依旧端着作为村长的刚正。心道:好一个厉害的小妇,这还真是同官老爷办了事儿,胆子也大了,摆明了是在威胁呀!
现而村长都被唬住了,何况这些村民?
乡里人种点田养活一家子不容易,可每年都要往上交税,那也得吃得消才行,是以不少人偷偷在自家人口上,收成上做了手脚,特是自耕农。
如今听楚娇娘说是帮县老爷查过人口税案的,好些人已经不敢冒头了,有些纯是围观之人,趁着没人注意,索性悄然的离场。
余他人见有人离开,亦是绕不经意的想着家中有事儿,几个眼神儿对上,默默就先回去了。留下来的,也算是堂堂正正的。
村长瞥眼人群,零零散散都没有几人,心中凉凉,不过倒也还是淡定泰然地抚了抚胡须,给自己缓了台阶,“养蚕……其实也是一个好路子,那这事儿……魏小娘子可授教?”
说着,模样还略显为难犹豫。
楚娇娘洋洋笑起,“养蚕这事儿,容易,我倒是可以帮忙。”
“好。”村长一弯嘴角,架起亲近的笑容,“那这事儿就托给魏小娘子,我回去同其他村民说说,若有要养蚕的,让他们同你要蚕卵,如何?”
楚娇娘点头,“可得可得。”
“那甚好,甚好。”村长眼角的褶子又多了一道,笑极其谄媚虚假。
楚娇娘殷勤恭维。
甭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村长也都都明了,魏家而今已是不好得罪的。话都说了恁多,这小妇半个字都不应,就知她的厉害,眼下也不便在此多待下去,随后借口有事,便托辞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村长为表自己身为村长,以起领头表率,还特向楚娇娘讨要了一些蚕卵带了回去。
楚娇娘大方给予……
然回去的路上,村长看着手里揣着几粒小黑点,原是黝黑褶皱的脸上更像是吃了黄连似的难看。心中一面赞着楚娇娘,又一边诽骂着,是个灵怪的小妇。
“呸!养蚕还不如种田。”村长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顺手就将蚕卵给扔了。好是楚娇娘只给了几粒。
村长都走了,魏家院里该走的也都走了。只是吴氏,陈氏以及王婆子,还有隔壁的胡婶儿几人与魏家关系不错,且还慢慢悠悠留在魏家院中。
吴氏脾气直急,看着那些人离开,直冲了一声:“那些人呐!可真的是!一个个架子托的怕是比天都还大,还说人家端架子,可够要脸的。”
说着,回头正巧看着胡婶儿在旁,立马又是撇了一眼。
胡婶儿鼻子一出气:“这会儿当马后炮了,人家当时骂的时候,你怎不出来说几句?”
吴氏的气儿又涌了上来,“你……”
一旁的陈氏赶忙拉了下来,“行了行了。”
王婆子懒得理会这几人,直迎上楚娇娘,问她讨要了蚕卵。
王婆子一路看着楚娇娘过来的,晓得这丫头是真有本事之人,说甚个话,都是有道理的。而且绢帛切实是赚钱的好东西,但这些东西得靠自己养出来。
王婆子早是想向她讨要一些蚕卵,自己也试试养蚕练丝,先前未找到时候过来,今日算正好了。
楚娇娘难能听到有人问蚕卵,有些意外,迎回一个笑容,回去蚕室里拿了一些蚕卵出来。
后陈、吴还有胡婶儿,看着也要了一些,几人虽没像王婆子想的深远,倒也想试上一试,毕竟看楚娇娘好似有些成果。
楚娇娘于什么人吝啬,于什么人爽朗,便一人给他们分了三五十多颗卵,顺带道知了一些浴蚕的方法。
几人听得倒是认真。
之后几人又去她家里瞧了瞧蚕室,又看了看练出来的丝,最后赏析了原大人送来的纺机,均道上了好几句精巧。
楚娇娘倒也大方,由着几人试着弄了一番。
此纺机与腰织机截然不同,不说构造体型就比腰织机大上好几番,便是这做工细节处的精巧,均是腰织机所不能比的,可说得上连普通的纺织机也都不能比,是真正的绢布机。
王婆子几人见弄不上手,也就没人试了。
楚娇娘送了人后,回来再看这架纺机好一会儿,脑中回想今日闹得一出,不由得起了好笑。
这些人都知道织绢帛能换钱财,都想要绢帛,可绢帛如何得来的?那得是一步一步养出来的。没有捷径可言。
若是有捷径,楚娇娘想着,她还费的着自己到处去问路子,费的着自己去寻这些东西?
楚娇娘没理村里的人。
……
纺机是原世海的送来的,楚娇娘没觉得不好意思,因切实也帮原世海做了事儿。于是第二日,楚娇娘便开始操作起来。
日光从东上的窗户进来,恰好落在木色纺机上,原是泛白的木头,在被太阳照过的几处上,透出像是金黄的色泽,是崭新的味道。
楚娇娘搬出先前缫好的丝在纺机一旁,寻到丝线的头,一根一根穿进纺机。如此操作后,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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