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在知晓养蚕练丝之事急不来,之后便无上门叨扰,讨了些蚕卵回去叫自家儿媳妇打个头,先养着试试。心道着:别家既然说不通,起码得将自家先给说通。
村长家两个儿媳妇,闻要养蚕,给的脸色俱是不愿意,但为了给了老人家面子,半推半就,都且应了下来。
而今都在家备着养蚕呢。
村长不来后,魏家难得是清净了,楚娇娘松了口气,打算好生专在纺机里,不肖想,这日门槛又有人踏了进来。
来者是谢圣手同张氏两人。
谢家老俩老还是为了谢嫣嫦找活的事儿而来,上回没空说,这几日见村长时常往来魏家,也就跟着来了。
楚娇娘饶是为难,说下来,她也并无多的路子,心里苦笑,怎就被人传道了如此多的话出来?
老俩口如当时吴氏托她给李芽儿带活儿一样,险些没跪下来。楚娇娘叹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都是费尽心思了。
楚娇娘后头只想到了县里纺织园,便道:“而今纺织园是官家掌控的,嫣嫦姐儿可去问问招募官,我瞧那里头好似要不少人,不说有大活安置,三三两两的小活儿应是有的,能赚得一些裹腹体己。日后说不定还能学个织女的手艺出来,给村里带个好头,也是好的。”
谢家老俩口听了进去,管他是甚活儿能不能带头,能赚得钱就行。
“行,那就多谢魏小娘子,我俩这就叫嫦儿去瞧瞧。”谢圣手应着话。
楚娇娘道了不必客气。
末尾,谢家老俩口又道了去年焦春娘毁农田之事,因去年收成委实不好,一些谷子都没赔上,老俩口觉着过意不去,又送了几贴补身子的补药。
楚娇娘接了个尴尬。
后头送走谢家人,刘氏过来提着补药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觉得村里人最近都反常了,“以往咱魏家门槛哪有人来踏?这两日,怕不是要被踏破了。”
魏老头同楚娇娘看罢,“父女”俩不约而同的“嗐”了好一声。
楚娇娘很惭愧,这可都怪她了……
清净的日子又才过两日,楚娇娘将纺机上的绢子织到大约四指来宽时,心里还大略想着,这回应该是彻底无人上门叨扰了吧?
不料,屋里又来人了。
只听一声娇亮的声儿喊道:“娘,你在吗!快来帮帮我。”略显富态的小姑姐一手提着包裹篮子,一手抱着孩子,在正月冷春的黄昏,回了娘家。
刘氏疑问,“你怎突然来了?”说着,忙前去替她接了包裹篮子。
楚娇娘放下手里的活,也过去迎了小姑姐,只是单看小姑姐这包裹行囊,楚娇娘心上霎然有总不好的预感。
还没待小姑姐在屋里坐下,楚娇娘倒的杯热水还未送到她手中,就听小姑姐一声嚎啕道:“娘!方川他不是个东西!”
楚娇娘心口一拧:果真出事儿了!
刘氏方放下篮子,转手去接她手中的孩子,惊疑,“这是怎的了?”
小姑姐给过睡得安静婴儿,自己哭瘪着脸:“娘,我辛辛苦苦的在家照顾他的儿子,他方川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还有没有良心呀!我多么好的一姑娘!”
说着,手里不知从哪里捏了一方绣着金兰花的绢帕往眼角一摁,再猛一挥手,帕子跟着飞舞,姿态多飘逸。
楚娇娘暗自稀了眼神。
魏老头看罢作态,且也同样稀眼。
刘氏听着哭诉,直愤了道:“好个臭小子!这就开始沾花惹草了!”
“可不是!”小姑姐哭得伤心,“娘,你可得为我做主!”
“放心,娘定给你讨公道。”此话颇有安慰之意思。
要说此事说下来,又是一个关于误会吃醋泛酸的事儿,而且时间也就两日前。
方川每日早早磨了豆腐,准卯的时刻推着摊子出去,冬日也就晚一些,卯时末去到便可。过完年后,方川也一切照旧。
那日小姑姐心血来潮,想着方川每日为赶早卖完豆花豆腐,都未来得及吃早食,于是便做了两道菜,熬了一碗浓汤,放在温盒里提着送了过去。
哪晓得,小姑姐去到豆花摊子铺时,居然没见着人。一寻,就见方川蹲在前方的桥口处,正给一个女人喂着豆花。
小姑姐找上去,二话不说,亦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温盒扔到了那二位的面前,哭着跑了回去。
方川一见这是闹出误会了,忙撇下桥口的女人追回来。一个劲的对小姑姐解释说,那个女人天还没亮就蜷在那里哭,天又冷,见她又不是乞丐,又可怜的,便舀了一碗豆花给她。但那女人的两只手都伤了,伤口还没包扎,化了脓,教人看了吓人。这才不得已给她喂了豆花。
这理由,楚娇娘听着都有些不靠谱,小姑姐自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过这一出与年前魏老头同刘氏二人闹的一出可是完相似,楚娇娘心想,是不是男人都会这般怜香惜玉?
刘氏听完,咬了牙:“呸!这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呢!”
江玉一个猛匍,伏在刘氏的肩头:“娘!我不想和他过了,他明明和那个女人有私情,那女人怕是天天一早就在桥口等着他,等着两人相会,喂豆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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