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玉想着让千喜发泄出来,却没有想到千喜会发泄得如此彻底,抛弃了所有束缚,不计任何结果,只为一场毫无保留的痛快!
容景玉说不准这样的结果好不好,是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容景玉清楚,她并没有觉得不好。也许不合适,也许鲁莽了,可是……容景玉凝望着仿佛重获新生的千喜,低低一笑。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顾虑?犹豫不决,只会让更多绳索缠绕于身。不如放下一切,轰轰烈烈地醉上一场,喝得山河荡气回肠,红尘也满地华霜!
夜明月从开始被人指鼻子谩骂的羞燥,到后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转换,那张美丽的脸已经扭曲。
夜夫人怒极反笑,质问:“这就是平家的教养?!”
解意不是蓝芩溪,看她方才对千喜的放纵就能知道千喜在平家的日子绝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府上的教养,解意笑中含讥,唇已张开,可容景玉的声音却先她一步飘入了众人耳中。
“明月小姐,便是夜家的教养?”容景玉轻飘飘不含一丝力道的反问,却比任何攻击都有力,直接打碎了夜夫人所有气势。
容景玉不用想,也知道比试到现在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她直接抬头,与在场所有人目光对视,“今日比试,因景玉先被人辱先生,后又被辱家门所起!”众人微微惊讶,没有说话。
容景玉也不曾期望有人出声,目光如一支利箭,射向张夫人身后的双丫髻少女身上,少女被她看得一个哆嗦。
“这便是张家的教养。”容景玉笑不过一秒,杀意凌然道:“仗势辱人,敢做却不敢认,伙同夜家咄咄逼人、是非颠倒,真应了那句‘蝇营狗苟,狼狈为奸’!”
“景玉年纪虽小,可也要让人明白――”容景玉环视四周一圈,听到她骂张、夜两家话的夫人小姐皆不敢再小视她,与她目目相觑。
柔和缥缈的声音从她口中出来,就像朝堂之上,天子玉令,一经落地,绝无余地!
“犯我容府者,虽远必诛!”
满堂寂静,蓝芩溪都被容景玉爆发出来的气势震摄,说不出话来。
夜夫人回过神,气得花枝乱颤,张夫人见她这样,心知不妙,想要拦着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看来往后的诗会,是没有夜家的位置了!”夜夫人阴冷的视线如蛇一样缠绕在容景玉的脸上,“听说容府大小姐年纪小小,却已出落得花容月貌,不知我等可有福气,一窥容小姐真容?”
容景玉抚发的手顿在了原地,眸光沉凝。
她身边,蓝芩溪勃然色变,外面的人也许看不清楚,可夜夫人却瞧得清清楚楚,恨恨一笑――容景玉、蓝芩溪,还有容家,看你们现在还如何得意!
“怎么,容小姐是不愿吗?在场都是女子,没有什么不便的,还是,容小姐脸上的面具实则另有隐情,为的,便是遮住某些见不得人东西?!”夜夫人不给容景玉她们一点喘息的时间,一句接着一句,目的只有一个――
逼容景玉摘下面具!
周围人也不是傻子,看夜夫人这样,只怕容家小姐的面具另有蹊跷,不由都探究起来。
蓝芩溪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让本不相信夜夫人的平家见了,也呆了一下。
“景玉……”千喜才叫了一个名字,就不知要怎么接下去。让景玉把面具摘了,以正清名?可如果景玉脸上真的有伤,她的话岂不是至对方于死地!
千喜沉默下来,另一边,红衣少女盯着容景玉脸上的面具,一眨也不眨,好似要将之盯出一个洞来。
无人能读懂她眼底的东西,也无人敢去与她轻易对视。身份再如何尴尬,她也是堂堂正正有封号的王主,是圣上亲弟弟的女儿,圣上的亲侄女!
容景玉沉默,就像没有听到千喜叫她名字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大部分夫人小姐的眼神已经变了,如果说她们先前为对方所惊动,尽管不一定赞同,可都欣赏那份宁折不弯的傲骨,那么现在她们已经多了几分利益的抉择――
女子容貌要是毁了,前程也差不多毁了一半,就算有容府做支撑,又有谁家愿意娶一个毁了容的女子为妻?官途也几乎不可能,为官者要的便是‘堂堂正正’四字,这位容小姐能受得了摘下面具后世人对其的非议吗?
夜夫人也不催促,悠然自得地笑着,明月在她身边,已经恢复了矜持,笑意盈盈地看着容景玉。
张夫人这时明白过来,和夜家二人一起往这个七寸掐去。
“容小姐如果当真不愿也没有关系,我们大家……”
“谁说我不愿?”张夫人的话还没说话,就惊愕地见一直不说话的容景玉接话了。
“什、什么?”张夫人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在她看来,容景玉不是应该任由她们说道,怎么会有勇气摘下面具?
“我说,谁说我不愿?”容景玉的眼睛好像濯尽浮尘的宝石,不,是穹苍上,从未染过纤尘的辰星,只是太过清润,总是让人觉得,是对方洗净了浮华,却从未想过,对方最初便不曾沾染过尘埃。
蓝芩溪站不住了:“景玉!”急切的样子在容景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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