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窗子仍然紧闭着,到处都弥漫着一抹汤药的气味,加上屋子里很少有欢歌笑语,所以就更加的让人感觉气闷了。
“给我一点新鲜空气好不好?这样下去会憋死的!”只能躺在床上的王怡在心里呐喊着。
月子早已经过了,就算是有病,怕风,可是也要每天给屋子通风,呼吸新鲜空气啊,这样下去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对病人一点好处都没有,更何况屋子里还有一个新生儿!
“奶奶,药来了!”平儿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到了朱氏的面前。
“嗯,不想喝!”一看到那个颜色,朱氏便皱了眉头。
见朱氏不肯喝,宋妈赶紧伸手端过平儿手里的药碗,笑着哄道:“奶奶,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不为自己,你也要为二姐着想一下,你身体总是不好,她怎么吃奶啊?”
宋妈的话非常管用,朱氏一听,虽然这些天已经喝药喝得反胃无比,但是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喝了。
见朱氏把药喝了,宋妈开心一笑。赶紧转头吩咐着平儿。“快去把奶奶的参汤端来!”
听到这话,正在擦桌子的平儿一愣,停了擦桌子的动作。见平儿杵在那里不动,宋妈喊:“平儿,你是死人啊?我的话没听到吗?”
下一刻,平儿才站直了身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刚才已经去厨房问过了。老太太说……现在家道艰难,人参奶奶已经吃了一个多月了,身子也没见好,所以吩咐以后不许再买了!”
听到这话,宋妈一惊!显然有些出乎意外,转头和朱氏对望了一眼,朱氏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眸中却是一点神采也没有了。
“怎么可以这样?大夫说奶奶要一天喝一碗参汤才是,她的身子需要进补的!”一向冷静的宋妈这次也不那么淡定了。说着就往外走。“我去找老太太去!”
“宋妈,不要去!我这身子喝不喝人参也好不了了。”这几天,薛金文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朱氏也越来越沉默寡言,她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
“可是……”
宋妈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平儿抢白道:“宋妈,我看你也别去了!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哪里是什么家道艰难,那个女人一进门,就买了两个丫头伺候着,新房里的家具和摆设比奶奶屋里的一点都不差,哪里像是做妾啊?简直就像是明媒正……娶来的。”
“你……去过他们的新房了?”本来朱氏一直都在隐忍着没有问那个女人的事情,但是今天平儿的话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遂开口问了。
见奶奶问了,平儿只得低着头回答:“奴婢怎么会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呢?奴婢……是听厨房的两个婆子说的。”
“这几天……大爷……都在那边吗?”这是她一直都想问的,只是一直都难以启齿。自从自己怀孕后,一直缠绵病榻,怕影响了他休息,所以都让他在书房睡。这几日娶了新人,他只怕都在新房吧?
听见奶奶问了,平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抬头望望站在床前的宋妈。可是,宋妈还没来得及对她使眼色,朱氏便抢先道:“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你要说实话!”
这时候,平儿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听说都留在新房里。”她的声音嗡嗡的像蚊子。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朱氏的脸色仍旧是沉了下来。一时间,屋内又静悄悄的。此刻,躺在朱氏怀里的王怡真是替自己这一世的亲娘不值了。明摆着的事情吗?还问什么问啊?真是的,要是在现代早离婚分钱走人了。
正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小厮的声音。“宋妈妈在吗?”
听到这声音,宋妈赶紧道:“是兴儿的声音,我去看看!”说着,便赶紧走了出去。兴儿是薛金文的跟班,和薛金文是形影不离的,他来了,肯定是薛金文有什么事了,好多天没有看到夫君的面的朱氏的心又提起了点希望。
不一会儿后,宋妈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奶奶,大爷说一会儿二奶……那个女人会过来拜见您,让您准备一下!”
其实,按照规矩新婚当天做妾的就应该给正妻磕头敬茶的,只是朱氏病着,所以就一直托着。
听到这话,朱氏心中一慌。虽然她很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但是她也是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个女人,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下一刻,她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抚着有些凌乱的发髻道:“赶快给我梳妆!”无论如何,她要好好的装扮装扮,不能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这个病样子。
“平儿,赶快把奶奶那件大红的褙子找出来,对了,还有那条翠绿的裙子……”宋妈手忙脚乱的开始为朱氏梳妆。
大概半个时辰后,朱氏已经优雅的端坐在她房间的正堂上了。她所住的是三进院落最后面的三间正屋,最东边是卧室,中间是一个小厅堂,西屋是大姐薛柔的房间。
“来了!来了!”站在门口的平儿瞥了一眼门帘缝外面,赶紧向里面报告。
一刻后,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比甲的小丫头低头进来禀告道:“大奶奶,我们二奶奶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二奶奶这个词,朱氏还是感觉有些刺耳,略微牵动了一下眉头,道:“平儿,还不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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