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手摸着婴儿吹弹可破的肌肤,声音仍然幽怨。“孩子,到现在你连个奶妈都还没有,真是让你跟着娘受苦了!”
当初,生大姐薛柔的时候,虽然家里并不是十分的丰足,但是好歹也是有奶妈的。这次薛老太太一看生的又是女儿,便以家道艰难为由拒绝请奶妈了,让朱氏的屋里人帮着照看,朱氏好一点便让她自己喂奶。
“我的娘啊,你怎么就知道哭呢?你已经哭了整整一个月子了,这样哭下去会把眼睛哭瞎的,就为了那些不在乎你的人哭吗?真是太不值了!”王怡在心里呐喊着。
“奶奶,二姐肯定饿了,您赶快喂奶吧?”看着朱氏又要落泪,宋妈赶紧打岔道。
“嗯。”点了点头,朱氏伸手解开身上的月白小袄的盘扣,然后露出了一个雪白的*。
望着眼前那雪白的“食物”,王怡抑制不住腹腔内传来的饥饿感,毫不犹豫的张嘴便一口咬住了奶头,大口大口的吸允起来……说实话,第一次吃奶的时候她那个脸红啊,因为蜗居在这副小小身子里的她可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大姑娘,她囧极了!可是没有办法,饥饿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不过她这个娘的奶水倒是很甜很甜的。
“奶奶,您看二姐吃得多好啊,看来是个好养活的!”望着大口大口吃奶的婴儿,宋妈笑道。
“希望她能够长副好身板,别像我似的,身子这么差,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说到这里,朱氏又想起了心酸事。
妈呀!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天天都在为没有生出儿子而伤心烦恼。这万恶的古代啊,她能生在现代真的很幸运,可是悲催的是,她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这个有着诸多封建陋习的古代?王怡悲催的想。
这时候,门吱呀的一声响,是平儿从外面回来了!
“奶奶的汤药呢?”宋妈看平儿两手空空,不由得皱眉问。
平儿的脸上有几分无奈,抬眼顾忌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妈见她如此,催促道:“说呀!”
“今天厨房里都在准备喜宴,根本就没有地方也没有人手给咱们奶奶熬药!”平儿咬咬牙还是说了,知道主子肯定又会为了这几句话而伤心难过。
听到这话,朱氏的脸上当然又是凄然之色。宋妈低头发愁的自言自语道:“奶奶的身子还这么虚弱,不吃药怎么能行呢?”
“没事,不就是短一天的汤药吗?明天再吃就是了。反正那苦药汤子我也是吃够了。”朱氏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安慰着从娘家带来的这两个最贴心的人。
“奶奶就是好说话,所以薛家才不把奶奶放在眼里。想当初您嫁进来的时候,这薛家都穷成什么样了?就剩下这栋三进的宅子了。这些年还不是靠您的嫁妆维持着,要不然大爷这个七品的官也谋不来的……”平儿在一旁嘟囔着。
看到朱氏低头不语了,宋妈赶紧上前推了一把平儿。“就你话多!”
平儿嘟囔着嘴,不敢再言语,半晌后,朱氏才抬眼,用温和的语气对平儿道:“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尤其是在外面!”
本来,朱氏是商家的女儿,家里颇为殷实,而薛金文家虽然几代书香门第,但是到他这一代早已经败落。在大齐,商人虽然有钱,但是地位很低。读书人就算是再穷,也是被人尊敬的。八年前,朱氏跟着父亲从江南来京城做生意,无意中邂逅了薛金文,她便不顾父兄的反对坚持要嫁给薛金文。父亲无奈只得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她嫁过来,凭着朱氏的嫁妆,薛家在城外置办了几百亩地和两间铺子维持生活,薛金文也后顾无忧,用五年时间考了个举人,并且在吏部谋了一个七品的小吏的职位。虽然如此,但是薛家还是有着看不起商人的那种思想,对朱氏的父兄很不尊重,所以朱氏的父兄回到江南后便少有来往了。而薛家靠朱氏的嫁妆过日子的话在薛家也是被禁提的,虽然这都是事实。
朱氏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神情却是不容置疑,一脸的严肃。平儿赶紧点头。“是,奶奶。”
随后,宋妈说:“奶奶,都过了满月了,咱们二姐还没个名字呢!”以前薛柔的名字是薛金文亲自给取的,这次他这么多日连面都不照了,而老太太更是没有上她屋里来,估计他们谁也不会上心给这个孩子取名字了。
低头看了看怀里白嫩嫩的小娃娃,朱氏那郁葱似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刻,然后幽幽的道:“就叫无忧吧!希望她以后能够永远都没有忧愁。”不要像她一样,有今天这样的愁云惨淡的境地。
这时候,王怡已经吃完了奶,听到她这一世的娘亲的话,心想:薛无忧,这一世她有名字了!随后,无边的困意袭来,像以前的一个月一样,她又开始了一天十几二个钟头的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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