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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伸着手往外赶一个人。那

人一身衣服已破烂的不成样子,一块一块的油污脏的就连原先布的颜色也已经看不清了。一脸灰白的胡须,脚下踉踉跄跄,背着一个半人高的葫芦。

“咄,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在上乃是道爷不是什么叫花子。”那道人喝道。说话间并没有停住脚步仍向酒楼上迈进。小二急了,疾步上前伸手想要把那脏道人硬拽出去。也不知怎么了那看似站不稳的老道脚步踉跄间只是一晃那小二竟扑了个空,迎面撞在楼上的圆柱上,一下子起了一个乌青色的大包,不禁大怒抬脚向那道人踹去,脚恰恰碰到那道人的衣服,也不见那道人作势,猛然跌了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爬不起来。

这个功夫,那道人已经走进了酒楼,醉眼惺忪地随意一瞥,径自朝韩枫的桌上走来。周围的食客看那醉道人走来纷纷掩鼻躲避。韩枫并不是凉薄之人,他早已看出那道人非是平常人。当那醉道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躲开,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喝着酒。

“施主请了。”那醉道人唱了一个大诺,眼里却看着桌上的酒肉。

韩枫微微点头,“道长请坐。”

那道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桌边,眼里却仍然盯着桌上的酒肉不眨眼,一副垂涎欲滴的馋样。韩枫微笑道,道长可随意取用。那道人也不言谢径自伸手抓过酒壶对着嘴就灌了起来,一副酒鬼的样子。

这时那小二已经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冲到近前刚要劈头大喝,韩枫急道:“这位道长是我的客人……。”那小二的一脸凶神恶煞马上变成了讪讪的笑容,向韩枫躬身道:“小人多有不知,得罪了。”

“唉!世风日下,狗眼看人低。还不把好酒好肉端上来。”还不等韩枫接话,那道人已经大喝道。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那小二不敢还嘴,匆忙下去准备了。一会儿的功夫,早有熏鸡、烤鸭、炖鱼……端了上来。那道人也不用筷子伸开五指山,一阵的大快朵颐。满嘴流油一脸的吃相令人不敢恭维。

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如风卷残云一般已是一扫而空。那道人又喊道:“酒呢?”韩枫笑道:“小二,取酒来,道爷喝多少就拿多少。”刚刚把酒端上来,那道人也不待往杯子里倒,已是拍开泥封对着嘴灌了起来,这一阵猛灌,小半个时辰,那道人已经足足喝了十数坛美酒。桌上的酒坛都放不下了……

当最后一滴美酒落肚之后,那道人大呼一声“痛快。”忽然趴在桌上大睡起来,一霎时已有如雷的鼾声传出来。整个酒店飘满浓郁的酒香,人人侧目而视…..

韩枫不禁摇头苦笑,叫过小二,把一锭银子扔过,嘱咐不要叫醒那醉了的道人,站起身形迈步向酒楼外走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道人这时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乌鸦满天飞,天寒杀气重。白莲染红莲,闻者小心行。莫言不足戒,江湖秋水多。”这些似诗非诗的话让人难懂。

韩枫刚要转头问问,那道人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韩枫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向客房走去。博陵城的生意人非常会做买卖,往往前面是酒楼可以进餐,后面是旅社住宿。

回到旅社,天色已是昏暗,屋里已经点起了红烛。在把一只烧鸡扔给乾坤袋里的小胖之后,韩枫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了一天的修行。他从来不相信成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苦修是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韩枫拉下窗帘从乾坤袋里取出元珠,屋里马上披上了一层白蒙蒙的毫光,烛光无风自动竟慢慢地缩成了只有豆大的微光好像要熄灭的样子。

韩枫摊开手掌心元珠在手掌中滴溜溜的转动。他忽然感到自己与那颗元珠竟是无比的熟悉,识海中那颗隐藏好久的佛魔珠竟有了动静。韩枫清晰地感受到识海中的佛魔珠此刻好像遇到了亲人一般,红黑二色放射出摄人的光华,韩枫好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照的透亮无比。它竟似在随着自己的呼吸在跳动旋转。

元珠好像也感受到了佛魔珠的吸引,也在旋转跳动。两颗珠子竟似在一个频率上旋转跳动,最后越来越烈,一种奇异的感受,浸润了韩枫的心。

元珠慢慢地升上了韩枫天灵盖一尺的位置,它所有的光竟积为了一束笼罩在韩枫的天灵上,韩枫无比惊讶,他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去感应那颗元珠。一股潮水般的信息流入了韩枫的脑海中: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之道,其犹张弓与!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孰能有余而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韩枫感觉到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福至心灵,张口间将那道白色的光华吞入嘴里,呼吸吐纳之间如婴儿吮吸,一霎那间天地的元力竟如波涛般滚滚而来,韩枫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雾化一般,原来的自己只是天地元力的一个容器,而此刻此身已非自己所有和天地间的元力合为了一体了。身孕育在元力的湖海之中,元力就是自己的身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每一丝毛发都在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