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素梅点一下头,“我会跟母亲说一下的,相公可不是我能教导的。”
钟氏也晓得余二夫人不喜欢她,当初两家闹得不欢,她也不喜余二夫人,都是亲戚,互相帮一下忙不是正常之事么,偏偏余老爷子不念亲情,铁面无私,他们定阜街余家才会落魄至此!
她目光一阵闪烁,似笑非笑道:“二堂嫂如今对你可真不错,可见是知道你的好了,想当初,还犹豫呢,同咱们说,无父无母总是福薄的,生怕你……”她顿一顿,“哎,瞧我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你都已经嫁进来了,二堂嫂怕你身子弱,这不都没有让你怀孩子,多体贴的婆母呀!我可比她粗心多了,这第二年,儿媳妇就生下孩子啦。”
真是诛心之言啊!
江素梅抬手揉了揉额头,脸色已经很是不好看:“堂伯母,我这头疼了,要不下回您再来,我得歇息一会儿去了。”
钟氏一怔。
她只当这话说出来,江素梅总得问她些什么,谁料就下了逐客令。
钟氏冷笑一声:“也罢,那歇着罢,我以后再来看你,这身子是弱啊,素梅,你可要当心些。”
江素梅不再理她。
等钟氏走后,翠羽皱起眉头,斥责道:“竟然这样说话,这不是挑拨离间么,当真恶毒!奴婢觉得二夫人不会如此。”
江素梅一摆手:“我知道。”
“那少夫人,这些东西……”
“还回去,就说我这里多得用不完,摆着坏了可不好。”她才不稀罕这些,别说她现在嫁妆丰厚,就是余家,每日生活用度都很宽松的,什么吃不起?钟氏当她是哪儿来的,那么喜欢收东西?
江素梅现在对钟氏可算是恶心透了。
翠羽就让宝珠拿着东西追上去了。
宝珠回来后,笑嘻嘻道:“她都要气死了,叫奴婢扔掉,可见奴婢真要扔,她又抢了回去呢。”
“下回应是不来了罢。”翠羽道,“这般气气也好。”
江素梅打一个呵欠:“我去睡一会儿。”
果儿却又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来信啦,是给少爷的,门房那里送过来的。”
江素梅接过来一看,只见是从柳州来的,不过并没有署名,她便猜,应是余殊说的那个知府寄的。
可惜她不能拆开来,虽说很是急切想知道俞朝清的情况,可也只能等。
这就睡不着了,到傍晚,好不容易余殊回来,她忙把信拿给他:“是柳州来的,你快拆了看看。”
余殊知道她着急,没脱官服便把信打开来看,过得一会儿露出笑道:“你可以放心了,小舅在马平县呢,路上没出什么事。”
“没了?”江素梅垫起脚要看。
“没了。”余殊把信给她,“小舅才到马平县,董大人就写了信来。”
也是,这都没有上任办事呢,有什么可说,只是报个平安的,不过这信在路上走了好几个月,指不定又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江素梅很郁闷,柳州实在好远啊,太不方便了!
“小舅何时能调任京城啊?”她拉住余殊袖子,“下次考核,你得想想法子,总不能老这样,外祖母还要看他成亲呢。”
余殊笑道:“以肖兰师弟的本事,小小一个县应是能管理得当的,以后自然能升迁,你无需担心。”又怕她失望,他添一句,“有我呢,还有你们江家,只要做的不错,便没问题。”
江素梅这才放心,又说刚才的事情:“堂伯母今日来过,想让你去同程大人讨人情,好让大堂哥升官呢,我没有理她。”
“嗯,做得好。”他拍拍她脑袋,“下回别见她了,就说你不舒服,反正他们都当你身子弱的。”
这倒是个好借口,以后一概不见他们了,江素梅笑道:“我明儿去给外祖母说一声,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余殊点点头,去换官服。
钟氏回到家,气得把两盒东西扔在地上,她儿媳华氏听说,连忙过来,安抚道:“母亲不用生气,他们不管也算了,咱们自己又不是没法子。”
钟氏一愣:“你有什么主意?”
“儿媳打听到,程大人的夫人极喜欢菊花的,咱们府里不是有几盆上好的么,送过去,程夫人定然高兴。”华氏也是希望自己的相公能青云直上。
钟氏夸奖儿媳妇,“还是你有本事呢,亏得我专程去一趟,结果那江素梅,真当自己什么呢,给我摆脸色,她还以为老爷子是首辅呢,余家还是那个余家?呸,不过就靠着殊一人了,也不过是个郎中,将来一下来,他们家什么都不是!咱们是不该总想到他们了,你做得好,快快去办。”
华氏应一声,便着人去搬名贵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