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吃着吃着,忽然问道:“有酒吗?”
“酒?”徐绍阳没想到她会主动要酒喝,说道:“不知道,我平常不喝酒。”
然后转头对秦妈妈道:“你去库房里看看还有没有酒。”
他记得当初成亲时,送了一坛来这边,作为洞房时喝的交杯酒。当时只倒了一壶出来,应该还有剩。
这个时代的酒跟茶叶一样,实行专酿专卖。而他们成亲时喝的酒,是大舅哥借用专卖权从榷场中订购的云州名酒“越年醇”。
要说整个大盛朝什么酒最好,当属云州名酒“越年醇”。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
榷场中“越年醇”的价格,大约是一百四十两一坛。加上课税,一坛“越年醇”的进价就变成了二百两。
而商家零售,自然是要加上成本利润的,所以酒店酒楼里所卖的“越年醇”,价格大约在三百两一坛。
前面有说过,一个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是三百两。这一坛酒,就是官员一年的俸禄。
当然,“坛”是榷场中的交易单位,一坛大约有五升。零售商户拆分成瓶、或壶,单价也就几十两银子了。
秦妈妈听见大公子说,叫她去库房里找酒,有些犹豫的看向少夫人。
焦娇看到秦妈妈的目光,以为她是不赞成自己喝酒。说道:
“只是偶尔喝点,应该没什么吧?”
徐绍阳道:“还不快去!”
秦妈妈有些迟疑的说道:“少夫人,您……唉,也是,您已经不记得了。我们库房里的那坛越年醇,三个月前,您已经送给芸姨娘了。”
焦娇眨了眨眼睛:“被我送出去了?”
秦妈妈点头:“是啊。”
徐绍阳看向娇娘。芸姨娘自己又不喝酒,定是她替徐绍祥来找娇娘讨要的。
焦娇问:“没有别的酒了?”
秦妈妈道:“平常大公子不喝酒,库房里除了你们成亲时的那坛越年醇,没有别的酒了。”
“成亲时的酒?”
焦娇看向徐绍阳,试探问道:“那坛酒,不会也像梳子一样,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徐绍阳看她面带囧意,说道:“那是我俩成亲时喝的交杯酒。”
“啊?”焦娇张大嘴,没想到有这么重大的意义。
李天娇也真是的!既然能好好收着梳子,干嘛要把酒送人。
徐绍阳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哀伤,说道:“算了!”
说完他继续给娇娘烫羊肉、煮蔬菜。
另一边,芸姨娘院子。
徐绍祥去书院上学,中午应该是回府吃饭的,但芸姨娘等了他老半天都不见回来,于是自己一个人吃午饭。
正吃着,徐绍祥回来了。
芸姨娘赶忙命人加副碗筷。
徐绍祥叫下人都出去,然后对芸姨娘道:
“你还有银子吗?我需要二百两银子。”
芸姨娘诧异:“你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银子?”
徐绍祥倒也没遮掩,实话实说道:“我请同窗吃饭,欠了酒楼一百多两银子。今天去酒楼时,掌柜催我把帐结了。”
芸姨娘面露难色道:“前个月给了你二百两,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那是我最后的积蓄了……”
徐绍祥有些不耐烦:“你就说有没有吧?实在不行,一百两也行。”
“我……我只有四十两。”
那的确是芸姨娘最后的积蓄。她每个月有二十两月银,平常她几乎一文不花,都替徐绍祥攒着。而徐绍祥自己的月银,则是他自己拿着。
“四十两不够!”徐绍祥被酒楼催债,心情很不好。
“要不,你跟酒楼商量一下,再缓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有六十两了。”
“怎么可能!”徐绍祥发火。
芸姨娘也没有办法。她的收入,就是每个月二十两月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收入。
至于首饰什么的,她就没有一件值钱的首饰。拿去典当,也当不了多少银子。
徐绍祥道:“要不你去找李天娇借点。”
芸姨娘道:“她也没有多少银子。她的银子全都在夫人哪儿呢!”
徐绍祥道:“他们夫妻俩总能攒下百八十两月银吧!我在聚云楼里见过他俩。没银子他们敢上那里吃饭?”
芸姨娘意外:“你在外面遇见过他俩?”
徐绍祥沉着脸:“是啊。就是那天请同窗吃饭,在酒楼里碰到他俩。他们在三楼,我们不得不去四楼。”
“为什么呀?”芸姨娘不解。
徐绍祥从小就活在徐绍阳的阴影下,别说他了,就连二哥徐绍安也是如此。
外面的人每当提起“徐府公子”,只会想起徐绍阳,仿佛徐府就只有他一位公子似的。
而家里的人每当说起学业,也都是“你看人家绍阳如何如何”。
这种被比较、被压抑,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渐渐生出种莫名敌意。
徐绍祥不知道二哥徐绍安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挺讨厌大哥徐绍阳。
还有就是,他又结了门好亲。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在他头上。
徐绍祥道:“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现在就去找李天娇。”
“可是,要是她也没银子呢?”
“她肯定有。”
芸姨娘有些犹豫。现在的李天娇跟以前很不一样,自己之前去找她说小环的事,就被她拒绝了。以前的李天娇可是不会拒绝人的。
“你快去呀!”徐绍祥催促。
前天他和同窗去聚云楼,原本没打算要花费多少的,计划着二三十两银子足够了。可是那天恰巧碰到徐绍阳和李天娇,同窗说起徐绍阳成亲时,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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