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四季抓住,那力道之大完超出她的想象。
凌四季的眼里有血泪淌出來,“大人,把女儿还给我!求求您把女儿还给我吧!”
“你放手!放手!”凌陌晓拼命挣扎,却怎么也耍不开凌四季的纠缠。
不远处一个声音飘过來,紧接着一个影子忽忽悠悠到了凌陌晓近前,却不是同她讲话,而是对凌四季说道:“哥哥,你还和她纠缠什么劲儿,她不肯把女儿还你,你自己抢回來便是。”
“你、你是红笺?”红笺是被凌迟处死的,死状凄惨,因此一眼看去,他身上是伤口,且鲜血淋漓。凌陌晓只觉得一瞬间毛骨悚然。
而红笺却裂开嘴咯咯笑了起來,“我都已经是这幅鬼样子,难得大人还认得我?我还记得大人曾经夸奖过我,说我的皮肤比四季哥哥更白嫩,说我服侍得比四季哥哥更有情趣。要不大人,今晚奴才再侍奉您一回?”
红笺向凌陌晓一伸手,手掌马上变成了一幅骇人的白骨。凌陌晓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窗外已透出蒙蒙的光亮。凌陌晓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沁湿了。
她细细回想着方才的梦境,那种真实的触感令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个梦似乎是个不祥之兆,凌四季说要把孩子带走,难道?
凌陌晓一大早就赶去早朝,早朝散后,她径自往后宫去打探消息。青鸾宫的人进进出出都好似平常一般,沒什么特别。凌陌晓猜想乳公即便发觉了孩子的不同,也不敢轻易上报。而纪明宣一早上也在准备宴会的穿着打扮,孩子有乳公照顾,他不会去操心。
离宴会还有半个时辰,纪明宣盛装去赴宴。奇怪的是,本该成为宴会主角的皇女却沒有被乳公抱出來。凌陌晓心里打鼓,本想进入青鸾宫打探消息,但此刻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她也只得前往宴会再探究竟。
凤霆筠疑惑地望着纪明宣,“怎么不见蝎主?”
纪明宣一脸愧疚,“臣侍无能,沒有好好照顾蝎主。蝎主有些发烧,不敢把她抱出來,恐病情加重。”
“宣了太医沒有?”凤霆筠满脸关切。
纪明宣点点头,“已经宣了,太医说孩子早产,先天不足,身子虚弱些也是有的。”
凤霆筠似乎稍稍放心,“既如此,责成太医院轮流照顾蝎主,不得有一丝闪失。”
“是,多谢皇上!”纪明宣见凤霆筠并未深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他怎会不原意带蝎主來参加宴会。可是当他早上看到蝎主的一霎那,他就发现孩子已经被人调换了。事情沒查清之前,他是绝对不敢把孩子带出來见人的。本來欢乐的宴会他现在如坐针毡,恨不得宴会早早结束,赶紧去跟君太后询问究竟。他怀疑又是君太后暗中捣的鬼。
凤霆筠端起酒杯,“贵君,陪朕喝一杯。”
“臣侍敬皇上!”纪明宣举杯还沒饮酒,忽然地面一阵晃动,大殿的横梁、柱子都仿佛椅起來。纪明宣大惊失色,酒也泼了,人也倒了。只听有人喊,“不好了,地震了!”
也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大地停止了晃动。
幸好地震仅持续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大殿内掉落了一些摆设物件,主体未受损,也沒人受伤。
凤霆筠领着众人都快步走出了大殿。由于地震,皇宫的一些年久失修的殿宇或倾斜或坍塌。凤霆筠摆驾御书房,并且即刻传召邱丞相等大臣,传旨调查百姓受灾的情况,并且从户部拨了专款,用于赈灾修复。
纪明宣受了惊吓,由侍从们护送回转青鸾宫。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來一阵阵哭声。纪明宣心里一惊,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乳公胸襟染血、连跌带爬地跑到纪明宣跟前跪倒哭泣道:“适才地震的时候,偏殿一根梁木砸了下來,不偏不倚正砸在蝎主的摇车上面。可怜蝎主被砸得断了气。”
“你说什么?”纪明宣的头嗡的一声,身子立时瘫软了下去。
而一路尾随在他身后的凌陌晓听到女儿被横梁砸死了,不由呆若木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