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悦然走了之后,周子惠在酒店的花园里又呆了会才独自一人离开。
郝悦然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堵得她胸口发慌。子惠还是听得懂那句话的潜台词的,不就是在提醒她,她和他们是两个圈子的人吗?子惠也不认为自己和她是一个圈子的,家境、成长环境也许是一个方面,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不管人生态度还是生活理念都完不同。
她所郁愤的是郝悦然把何陆云也划归到了她那个圈子里。
而何陆云在某些方面和郝悦然确有相似之处,譬如一贯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就此来看,他的确不适合她。
从酒店出来后,子惠并没有立刻坐车回家。她忽然想去找常思聊聊,又想到常思这阵子在准备结婚,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她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来到车站,看到有公交车来便坐上去,走至一半才发现坐错了车,赶紧又下来。
这样来来回回一折腾,等回到家时都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因为离场太早,也就没吃到这次相亲活动主办方提供的午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到厨房随便煮了碗面,将就着填饱肚子。面条有些淡,口感也不太好,不过她还是吃完了。
说起来,要不是那晚在何陆云公寓里亲口尝到他做的饭菜,她还真不知道他也会做饭。在那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呢!如他所言,他的手艺的确不赖。只可惜,她没福气消受。
周子惠叹了口气,将碗筷收到厨房洗刷干净,开始收拾屋子。直到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上锃亮的都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她才满意。随后她拿了换洗衣物去冲了个澡,出来又把衣服洗了。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就六点多了。
又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中午吃的太晚了。
何陆云再没打过电话过来。她抱了本内科书坐在阳台上看了会,却不怎么看得下去,心里烦躁躁的,遂打了个电话给父亲周明。
周明接到女儿的电话十分高兴,拉拉杂杂地和她聊了许久。
他说:“惠惠,家里都好,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妈,我们俩的身体都好着呢!你一个人在城里,我们也没法照顾你,工作忙也还是要注意身体,家里不缺钱用,你呢,该吃吃,该穿就穿,城里不比乡下,穿的孬了要给人笑话的。”
周子惠红了眼圈,说:“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明又说:“有合适的还是处个对象早点结婚,两个人总是互相能有个照应,要求不要太高,人品好就行。你妈说找个老师最好,一年两个假期,有时间照顾孩子,还能帮孩子辅导功课。”
周子惠听他这样说着,鼻子一酸,掉下两颗泪来,却仍笑着说:“我妈尽想好事。”
“我也这么说她。”周明哈哈笑着说,“不是老师也没关系,要是你们同事里有合适的也行,就是两个都是医生忙起来就没人照顾孩子了,不过也不怕,你妈现在已经想通了,她说你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没人带,就到城里来帮你们带。”
周子惠跺脚道:“还早呢,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她操的哪门子的心啊!”
周明说:“慢慢来嘛,总是会有的。我让你郝叔那边也帮忙留意着,你自己也别不当回事。都二十六的人了,也不小了,你妈像你这个年纪,你都好几岁了。”
“爸,时代不同了。你也真是的,干吗托郝叔帮我介绍对象啊?我就说他怎么……”周子惠没说下去,她就说郝国胜怎么会忽然对她的婚姻大事这么关心了,闹了半天,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怎么了?”周明问。
“没什么。”周子惠不想告诉他今天相亲的事,“爸,郝叔人多忙啊,你别老去麻烦人家。”
“好好好……”见女儿这么坚持,周明也只得顺着她的话说,“我知道了。”
结束了和父亲的通话后不久,她接到了郝国胜的来电。
“怎么样子惠,今天玩得开心吗?”郝国胜说。
周子惠说:“挺好的,谢谢郝叔关心。”
郝国胜说:“谢什么,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对了,有满意的小伙子吗?”
周子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是满意不满意,人太多了,都不知道谁是谁……”
郝国胜顿时明白了:“我就知道郝悦然办事不靠谱,非要拉你参加什么相亲派对,这种场合,哪有坐下来好好了解对方的时间。”
这是话又说错了!
周子惠颇有些后悔失言,忙说:“郝叔,这事不怪悦然姐,是我自己的问题。”
“子惠,你别这么紧张。”郝国胜说:“郝悦然办事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算了,还是我这里替你留意,有合适的再介绍给你。”
周子惠有些无奈,只有说:“谢谢郝叔。”
郝国胜说:“客气什么?改天到家里来玩,叔叔做麻辣鱼给你吃。”
跟郝国胜通完电话后,周子惠还是去煮了晚饭,一个小炒肉,一个蔬菜汤。她觉得她的小炒肉味道不错,如果何陆云下次再问她会什么拿手菜,她可以把这道菜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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