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个哆嗦,恐惧油然而生,来不及细想,一口咬了下去。
力道很重,重到身上的人松开钳制,猛地从她身上下来了。
房间亮起来,秦暖看到顾向席就在床边,随手拿了地上的衣服穿上,这才转身看她。
她的嘴里,有股血液的腥甜味。
顾向席的唇边,同样沾着鲜红的血液。
不是她的血,而是害怕间在他唇上咬的一口。
……
顾向席的瞳仁里,映着的人正抱着被子,缩在床的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晶亮的眼睛带着怯意。
她的双眼湿漉漉地,因发烧而通红的肌肤上,挂着两道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最显眼的,是她嘴唇上的猩红。
顾向席闭了闭眼,极力将眸中的火气消散去,把视线从床上的人身上挪开。
因为她在梦中说的话,让他整个人失控,狠狠地堵上她的唇……
终于,说话的声音没了,也让他的理智一同丧失了。
他想对失控的行为说抱歉,然而梦呓的话消散不去,“对不起”三个字挤在喉咙间,怎么都发不出来。
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略带沙哑说出的话,已变成了另外的一句。
“醒了,头还疼吗?”
“为什么是你?”秦暖答非所问,那双警惕地盯着他,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顾向席神色一怔,梦呓中的话语如魔咒般在他脑海里萦绕。他咬咬牙,尽力去忘掉那些话,缓缓伸出手,想去探体温。
他这是想做什么?刚刚的一切还不够吗?
秦暖抱紧被子,颤栗地爬起来,毫不留情地拍掉伸过来的手,喊得嘶声竭力:“别碰我!”
手被狠狠地拍下,停在半空中。顾向席不觉得手背多疼,倒是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抓住,使劲揉捏,疼地喘不上气。
不知是不是心口太疼的缘故,他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为什么是你。”秦暖重复了方才的话,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记得出校门前联系了费玲,就算是烧的迷糊,她也不可能会弄错。
况且,她压根就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
为什么不能是他?他就让她这么厌恶和抗拒?
顾向席极力压制住心底翻滚的情绪,心底的火焰却不断地往上头窜。
他只好避开她的问题,转身大步离开,边开门边说:“我让人拿药给你。”
秦暖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控,可这样的场景,无一不让她想起三年前的那晚。
在她原本该快乐、毕生难忘的成人礼上,她受尽了屈辱,以至于往后每年的生日,都成为她最痛苦最不愿去面对的日子。
她垂着眸子,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手背泛起青白色,激动的情绪让话语有些语无伦次,“明明,我很努力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
触碰到门把的手蓦地停住,顾向席想起让她离自己远点,心就一阵阵地抽痛。
他回过身,看到坐在床上人双颊通红,长而卷的睫毛沾着泪水,灯光下泛着莹莹亮光。
生病的缘故,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已经躲开你了,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没想要……”
“如果……你要为了秦梦报复的话,不必做出这种事来……”
秦暖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何会莫名出现在顾向席的房间里。更想不出说过不想再看到她的顾向席,会趁着她在睡梦当中做这种事。
硬要说的话,两人的矛盾,只有秦梦。
上次在金瑶会所,他就已经为秦梦发过一次火了。
难道上次对她发的火,还没够?
为什么三番两次要把他和秦梦牵扯到一块儿?难不成她觉得,他的失控是为了秦梦的事在报复?她是凭什么将他想成这样?
顾向席满腔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想冲着她说闭嘴,但看到床角缩成团的小人儿,只好将火气撒在别处——半开着的门被大力地一推,发出巨大的声响。
秦暖被声音吓得浑身抖了一下,再抬头,门边的人已经不见。
……
才两分钟时间,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秦暖以为是顾向席折回来了,迅速垂下眼眸,顾不上地上破碎的衣服,捡起重新穿上。
“秦小姐,衣服和药。”大概四五十岁的的中年妇女推门走进来,一手拿着包装袋,一手端着托盘。她的眼睛始终垂着,没有往床上看一眼,弯身把包装袋放在床边,托盘放在茶几上,就匆匆退出了。
秦暖没有碰包装袋,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整理好衣服,虽已破碎好歹勉强还能遮挡。
她找到沙发上的包包,从里边拿出手机,点开来看,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费玲打的。电话打不通,又给她发了消息,说在学校门口找不到她。
发送短信的时间距离她出校门口差二十分钟,也就是这段时间她晕倒,被顾向席带回来了,才错过了来接她的费玲?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秦暖没继续想,背上包,打算离开。
当她刚要去拉门把手的时候,外面的人像是掐准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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