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宁离开后,朱友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完全不复之前的兄友弟恭的表情。
“这个朱友宁可不简单啊,本座每次提出拉拢他的话,居然都被他巧妙的化解了。”
“冥帝不必担心,安王不是已经答应为冥帝在朝堂上说话了吗?”
随着沧老的声音响起,暗殿深处缓缓走出一名拄着奇特拐杖的老妪。
她就是玄冥教的孟婆!
朱友珪看也不看孟婆,只是在那里,眯着眼说道:“这就是聪明人的坏处了,他若是不那么聪明,这话本座才信,可惜他太聪明了,这话本座便不能信!”
孟婆微微低头,道:“冥帝明鉴。”
朱友珪这时看向孟婆道:“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孟婆,你不是说朱友宁的伤势最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痊愈吗?他为何痊愈得如此之快?”
“启禀冥帝,据老婆子那日观察,安王殿下的确需要静养很久。如今生龙活虎,想来安王殿下是别有机杼,亦或是遇到了什么奇遇。”
“奇遇?呵呵……”朱友珪冷笑一声,道:“看来我这几个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朱友宁能够从李存孝的追杀下全身而退,这就已经能说明他的不凡之处了。”
说到此处,朱友珪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希望他不要倒向老二,不然还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
从玄冥教总舵回来之后,朱友宁竟没有再去找妙成天与玄净天,而是唤来王师范,吩咐他回青州之后要做的一些事。
朱温已经说了不会给王师范赐官,朱友宁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一官半职,因此对王师范的要求也不高。
什么要求呢?
赞美以及弘扬大梁王朝!
没错,王师范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并多说几句梁国的美话,让那十万的平卢降兵不搞事情,并让平卢诸州的百姓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就行了。
当然,如果能发挥王师范的大儒身份,让天下士子稍微归心那就更好了。
于是朱友宁将王师范叫过来以后,便道:“王老将军,你在平卢广泛推崇儒学,在淄、青、齐、海、登、莱、沂、密、濮、徐、兖、郓、棣等州,应该有很多士子称你为老师吧?”
王师范沉吟片刻,神情凝重地作揖道:“老夫这点虚名,倒是没那么大的影响。”
朱友宁瞥了他一眼,“王老将军不必谦虚,这样只会徒费时间,我是喜欢高效率的人。”
王师范只好点点头。
朱友宁又道:“本王听人说,朝廷者,天下之本也,人君者,朝廷之本也,始即位者,人君之本也。其本始不正,欲以正天下,其可得乎?懿、僖、昭当唐政之始衰,而以昏庸相继;乾符之际,岁大旱蝗,民悉盗起,其乱皆因懿、僖、昭三位唐君之昏庸无能,这天下确实应当禅位与梁。”
王师范的眉头已经紧皱起来,神色有些严肃。
或许他已领教了朱友宁说话办事直率痛快的作风,此时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王师范喃喃道:“殿下所言极是,可自古亡国,未必皆愚庸暴虐之君也……”
朱友宁听出了王师范的言下之意,他是在为昭宗皇帝雪名。
确实,唐昭宗比唐懿宗、唐僖宗要强了点,不是那么的荒诞昏庸,但这又如何?
于是朱友宁立刻毫不顾忌地打断王师范的话,说道:“王老将军打了一辈子仗,胜少败多,可知为何?不思变!还又当又立!你追杀唐昭宗派来的顶替你平卢节度使之位的崔安潜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唐昭宗的好?为什么不向唐昭宗表忠诚,直接把节度使的位置让出去?”
王师范心思被戳破,脸顿时憋红了。
王师范无法反驳,他确实不是忠臣,只是人物形象营造的好。
朱友宁一直觉得王师范这人比较油,又呵斥道:“人一定要认清自己,自己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自己心里一定要清楚。就像本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朱友宁语速说的很快,也很直白,丝毫不给王师范面子。
“还有,唐朝百姓过得有多苦你难道不知道吗?黄巢为什么要起义,为什么能成势,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不是忠臣,却自诩忠臣,粉饰太平,有什么用?你就找人写点文章,好好描述类似唐僖宗击鞠赌三川这等荒唐事,帮大梁平冤,贬唐尊梁,办得到吗?”
“殿下说话还真是直白......”王师范一把年纪,竟被朱友宁说的满头大汗。他这才看出朱友宁并不是好相与的人,忙拜道:“老夫办得到!办得到!”
朱友宁点头道:“很好。王老将军叫你那些门生多写点文章,从气节、道德、大义等各方各面,彻底给大梁王朝平反!陛下的皇位也是通过禅让得到的,得国很正!另外,你回到青州之后多办点学院书院,广招学员,儒家那些东西就不用交了,就教他们识字就行了,要多不要精!只要你办的好,以后你们王家的荣华富贵本王罩着!封侯爵赏也不在话下!”
王师范的脸有点红,但还是斩钉截铁地下定决心道:“老夫必不负殿下重托!”
“本王是个讲信用的人。”朱友宁摆了摆手,随口道:“你下去吧!”
......
就在朱友宁给王师范交代任务的时候,妙成天与玄净天也收到了来自凤翔的信。
信是通过信鸽传来的,这种信鸽是幻音坊特别训练的鸽子,专门用于联络情报。
“姐,怎么样?女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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