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双幼年是在沐王府度过的。
他七岁被沐王爷领进府,认作义子,请最好的师父教他练武,甚至亲自教他兵法,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地培养,还为他改了名字叫“沐漓霜”。
沐漓霜,沐漓风,沐璃雪。
沐王爷希望,他的每个孩子都能凌霜傲雪,经得住风霜摧折。
作为义母的沐王妃待他也好,视如己出。漓霜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对王爷王妃恭谨孝顺,对弟弟妹妹爱护有加。
小郡主璃雪小时候顽皮,将架子上的茶壶撞落下来,壶里有滚烫的茶水,漓霜毫不犹豫将璃雪护在怀里,用手臂将茶壶推开,他手腕上的这处烫伤,便是那时留下来的。
后来是沐王妃亲自给漓霜上的药,那块红肿的伤口,看得她心疼不已。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漓霜是怎么奋不顾身保护她的女儿,她对这孩子既愧疚,又感动,如今再看到这块疤,她便认定是他,百感交集。
她抬起头,眼眶温热地望着冷无双:“真的是你?”
分别近十年,他出落得高大威猛,模样也改变了不少,难怪第一眼没认出来,但又觉得面熟。
王妃忍不住想好好打量他,仿佛十年没见过,这一次要把他全看回来。
“是我,母妃。”无双心下也是不胜温暖,但脸上不改沉稳坚毅。
“当年王爷不声不响地将你送走,说是送你回家了,想不到他骗了我……”王妃低头自说自话,又不可思议地看他,“他竟然将你送到相府来做内应?”
无双劝慰:“母妃别怪父王,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王妃凝噎,又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口,红着眼道:“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无双会心一笑:“母妃别这么说,孩儿自入王府一日就发誓,我愿意为王府赴汤蹈火,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王妃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我们没白疼你。”
无双不忘正事:“母妃,你来这究竟想做什么?”
王妃脸色一深,迟迟不答,无双沉声:“我既已冒险向母妃坦明身份,便是与您一路。”
暗指她对自己不该这么防备了,要知道刚才他看到王妃偷偷潜入别苑,是他故意将后院的守卫调离开,他才能亲自过来找她,否则她十有八九是会被人发现的。
王妃倒也不是防他,只是这件事她想自己解决,不想拖累任何人,更何况是蛰伏于相府,身份尤其重要的义子漓霜,稍有不慎便会将他的暴露。
斟酌一番,她终于把话说开:“我是为了拿归小姐手上的夜明珠。”
无双暗自一惊:“您想要夜明珠?”
“是,因为只有它,才能救小洄的性命。”
“小洄?”无双想了一想,“可就是你时常带在身边的那个小男孩?”
王妃点头:“他也是我收养的孩子,他的亲娘是我的师妹。”
“那孩子怎么了?”
王妃难过地低下头:“从小患了怪病,无药可医,若再不想办法,恐怕活不过几年了……”
无双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夜明珠可以治他的怪病?”
“我是从巫医那里听说的。”王妃心烦意乱地踱步,走两步又停下,“那不是寻常的夜明珠,鲛国之珠,蕴藏灵力,不管怎么样,我姑且一试吧。”
无双沉思片刻,坚决地对她说道:“此事复杂,也多有风险,还是交给我吧。”
“这……”王妃最担心的,就是他会不假思索将活揽了去。
“母妃,我已在相府混迹多年,这的情况我比你熟。”无双看懂了她的顾虑,安定她的心神,“放心吧,我有办法。”
王妃只好同意,在无双掩护之下,离开了别苑范围。
她在回水榭的半路上,遇到了之前给她带路的小丫鬟,丫鬟身边还带着小洄。
“姨母!”小洄兴奋地叫她。
王妃忧心忡忡地念叨起来:“小洄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水榭,和璃雪一起吗?”
小洄噘着嘴告状:“璃雪姐姐不理我,我一个人坐在那好没意思,就想出来找姨母了……”
那提灯的丫鬟讪讪一笑:“是啊王妃,正好奴婢也在寻您,遇到了四处跑的小公子,就带上他一起了,不然怕他也走丢了,或是没仔细摔着了,磕哪碰哪……那可就罪过了。”
王妃柔目端详她:“真是多亏你了,回头定好好赏赐。”
丫鬟垂首:“王妃娘娘言重了,奴婢没做什么,不敢要赏赐。”
如此,王妃便牵着小洄的手,与那丫鬟一同回了水榭。
这一回来,就听说夜明珠不见了?
她心下琢磨,该不会是干儿子漓霜得手了?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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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绍离席,是因为有仆侍忽然来告诉他,有人找他,正在厨房外边候着,一定要他去见一见。
来到厨房大院,他便瞧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好吃懒做的师弟孟银尘。
看到银尘的时候,他正伸着脖子,满脸陶醉地吸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这没出息的。
玉绍顿时没了好脸色,上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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