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不管我叫什么、姓什么,都是娘跟爹的女儿,这个不能变。”齐妙说完,蹦到梁安跟前撒娇。
如此活泼、能说的女儿,让梁安有些吃惊。也让一旁的哥哥梁汉森一脸莫名。平日里的香姐儿,基本上很少说话,放在角落都能被遗忘,可是今日……
梁安看着熟悉长相的女儿,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知足的道:“好闺女!”
曹氏从屋里出来,看着他们父女的样子,上扬嘴角。随后开口道:“妙儿,你跟娘进来。陪娘把屋里收拾收拾。外屋地的东西,让你爹跟你哥做。”
“哦,知道了。”齐妙松开梁安,冲梁安做了个鬼脸,蹦蹦哒哒的进屋去了。梁安对女儿再一次的举动弄得一愣,跟儿子交换一下眼神,父子俩一脸莫名。
齐妙进到屋内,屋里的炕已经擦干净了。梁汉森拿的那床被褥就在那儿。还有的,便是那个菜鸡留给她的大氅。
哟,这大氅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曹氏坐在炕上一脸严肃,齐妙心里直门敲鼓。刚才进屋怎么就没注意,倒是把这东西收起来啊!如今后悔没用,只能大着胆子往前走,小心翼翼的来到跟前,抿唇一下,说:
“娘……”
曹氏没有吱声,直接伸手把闺女拉在眼前,快速的掀开她的衣襟——
青紫的吻痕,一处叠着一处。
眼前漆黑,身子踉跄。齐妙忙出手抱住她,小声的说:“娘,对不起,对不起。娘,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道歉,她不知道。反正就下意识的说了这三个字。
曹氏隐忍,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一脸自责的看着她,胡乱摇头。道歉?该道歉的是她、不是闺女。是她这个做娘的没保护好女儿,才让她受此屈辱。
好在梁安父子在外屋地收拾的很尽心,根本顾不上屋内,不然母女俩都……
无法交代!
曹氏看着一个劲儿道歉的女儿,“猛”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极小声的说道:“这件事儿,一个子儿都不许说出去。谁都不可以,包括你爹。要把它烂在心里,烂在心里。”
最后四个字,曹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齐妙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句。得到女儿的保证,曹氏继续又说,“娘明儿去镇上,给你买……买避子汤药。”
避子汤药?
是了,这个东西的确是她所需要的东西。真要一次中奖,她可说不清楚了。在曹氏怀里仰头,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
“娘,您不怪我吗?”
“怪你?怪你还是怪娘?娘有什么资格怪你?”曹氏自嘲,无奈的摇摇头,说,“妙儿,娘要怪只怪自己,是娘对不起你。如果昨儿娘没出去随礼,你就不会遭此一劫。是娘该问你,你怪不怪娘。”
“不怪,妙儿一点都不怪娘亲。”齐妙笃定的说着。从曹氏怀里起身,侧坐在炕沿儿。炕洞已经烧了火,炕沿儿也很暖和。
曹氏伸手轻摸女儿的脸颊,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放在她的手里,说:“这个你拿着。家里需要的东西太多,娘不方便给你置办。自己去镇上把这个当了,换了银钱买些自己该买的。”
齐妙听了诧异,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打开,里面居然一对赤金的耳环。摸着差不多有八克左右,放在现代,那就是小三千的价格。
本能的摇头要拒绝,没想到曹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瞅了一眼外屋地,轻声地说:“赶紧收好,别让旁人看见了。我跟你爹来你这儿,保不齐一会儿你老姑就得过来。被她看见,不得了。”
曹氏惶恐的样子对齐妙很受用。小丫头不再推辞,直接把东西揣进怀里。瞅着曹氏,一脸打趣的说:
“娘,原来你也有小金库啊。”
曹氏摇头,将炕上的大氅叠起来,然后塞进了箱子的最下面。盖好箱子盖,淡淡的道:“我跟你爹在外面多年,手里肯定会有些东西。你爹、您娘不傻,不可能都上交。”
齐妙听到这话,美滋滋的笑了。原来这对夫妻,并不是原主记忆里那么面瓜。他们有自己的想法,隐忍、筹划。看起来日后,她要对这双父母刮目相看了。
揣好荷包,将衣服的扣子部扣好。瞅着曹氏又说:“娘,明天轮到咱家做饭,我自己去镇上吧。至于那个东西,我自己来弄,您就别管了,我都长大了。”
曹氏听了这话思考一会儿,随后点点头,继续收拾屋子。
屋内收拾的东西不多,箱子清理干净铺上明纸,然后摆放衣服。外屋地的水缸刷干净,梁安帮着挑满缸了水。热水烧好,梁汉森用自家的盆盛水,端进屋。
盆里,还放了两块抹布。
梁汉森把盆放在炕上,笑眯眯的说:“娘,热水烧好了。您用热水擦屋子,不拔手。”
不拔手,七家屯土话,不冻手的意思。
曹氏慈爱的点头,拧了个抹布,又说:“森儿,你出去再给你妹儿多弄些柴禾回来。天冷,这房子空了那么久,得好好烧一烧才行。”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后山看看,好的话还能抓只野鸡呢。”梁汉森说完,轻弹一下齐妙的额头,乐颠颠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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