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清幽的书房里时不时传来细细的女声,惊叹不已的声音。.
“哇,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照片上的看起来好小。”
苏木兀自低笑,“是,我猜是刚上初中。”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子,站在家人的后面,眼睑上挂着泪珠儿,红扑扑的脸颊,委屈着一张小脸,惹人爱怜的紧,那时候的眼神里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害怕发生什么大事,就连医生让她过去,她都不过去,躲在父母身后,咬紧牙关,摇头。
“我……那时候怎么不记得你?还有啊,你记住我干什么,那时候丑死了。”她摸摸照片上的自己,真是年轻,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眼神里都是柔弱的色彩,特备依赖父母。
苏木趁她走神的当口,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不疾不徐地将书里面夹着的东西拿出来,还是一张照片,不过足以让叶浔瞠目结舌,反反复复地看他,又去看照片。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你……这个是你呀。”
这个不是那个小胖墩吗,特别好玩的孩子,胖嘟嘟的,那时看牙医就排队站在她的后面,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眼光偏冷,眼神却是时不时地看向往窗户那里瞥,盯着医生的动作,神贯注。
叶浔扭头见到他,初始还不以为意,后来发觉实在是无人和她讲话聊天,周围等候治疗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是老人,乍一见到有个胖小孩儿,她还挺高兴,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多少岁。她欢脱地就拍着他的肩膀,特自来熟地讲:“牙疼是吧,我也是,可折磨死我了。”
不怪她将口水喷到他脸上去了,她的门牙掉了一颗,说话啧啧漏风。
胖嘟嘟男孩儿比她高出半个头,略微有些生气地瞧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扭过头盯着里面的医生看。
叶浔不介意他的忽视,继续进行搭讪活动,一个人对着他叽叽喳喳,从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开始讲起,讲着讲着就说道理想的话题,她换了个表情,郑重地凝视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还是不看她,甚至甩了甩肩膀,企图将那用力按住自己肩膀的两只爪子甩下去。
可是没用,不知道她是不是菠菜吃多了,力气之大,他上手都掰不动。
她抬手将喷在他脸上的口水用袖子擦了擦,“我不是故意的,牙齿掉了一颗,说话漏风,一激动就会喷口水,不信你看。..”
不看,谁稀罕。
“你看呀。”
很好,刚擦干净就又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不看就不看了啊,我问你啊,你的理想是什么?”她换了语气,很认真地问,等着他的回答。
他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地弯曲了一下,张口就答:“牙医。”
她歪头思索,随后展演一笑,“牙医好啊,以后你要是当牙医了,我就找你看病去,多好,你说是不是。”
他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愿和她说话了这么聒噪,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永远都停不下来,还有她好像很喜欢笑,笑吟吟的,眼睛弯得跟月亮一样,亮晶晶的。不过这样可真是无忧无虑,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他,大多都憋在心里,就连看医生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家里那冷淡的几个人,都不怎么会管他。
突然,有点儿羡慕她。
“叶浔,到你了,快进去。”
屋里坐着的护士喊着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对着他一句话再见的话都没说,就急匆匆地跑去父母身边,拉着他们的后牵着一起进去,温馨美好的场面。
他有些失神,低头看着白色光滑的地板,地板上倒映出他的模样,胖得有些可爱,脸上的颜色却是很差,他嘴里反复的念到着两个字:“叶浔。”
手中的照片被抽走,叶浔被拽回神,“你能告诉我那时候……”为啥是个小胖墩。
苏木好笑地揪了揪她的脸,用力很轻,“身体不好,那段时间特别差,吃了一些含有激素的药,就胖了。”
她咕哝,“心疼,现在身体好就行了。”
“不问问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叶浔抬起头,笑眯眯地,等着他说话。
“因为我到现在还忘不了你当时喷我一脸唾沫星子的样子,还有缺掉的那颗门牙。”
她作势要打他,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都是黑历史。
“很可爱,后来你来我诊所里补牙,那时候还真的没认出你。”不大上心,因为工作起来就不会在意周边的环境和人了,眼前有的都是工作用的工具,到时候该如何治疗,让患者能够很好的接受治疗。会记起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数太多,并且有意无意的接近,他的记忆被勾醒,想起来,原来她就是当初的那个聒噪小女孩儿,如今都长成这般模样了。
他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给她戴上,“我想起来一句话。”
她抿嘴笑。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水光潋滟的湖面,风平浪静,水面上折射出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在发光,他的眼睛都是光,眉角眼梢里俱是和煦的微笑。
她也笑,微弯腰,低头吻上他的唇,只是轻轻地触碰,一个简简单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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