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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劝说不了儿子,也改变不了向颖倔强的脾气,他们二人各自有所认定,太后只觉心烦意乱,索性不管了,由得他们去。反正这对小夫妻从小就这样,今日吵了明日恼了,后日却又自己好了。

不过她到底因这事减了许多兴致,不再叫林木兰等人陪她玩,只偶尔让陈晓青或刘青莲给她读佛经听。

于贵人再来的时候,发现刘青莲竟在太后寝宫又有了一席之地,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免不了向旧日交好的宫人打听。

“你怕什么呢?就算太后对她和颜悦色了些,终究也不会再让她去侍奉官家,至多留她在庆寿宫服侍罢了。”

于贵人道:“我怕她做什么?我既然能想办法让圣人将她踩下去,就不会再让她爬上来,不过是想听听你们这里最近有什么新闻罢了。”

“太后因帝后的事烦恼,我们这里静悄悄的,哪有什么新闻?”

于贵人问:“这么说,剩下的几个御侍,太后不打算再给官家了?”

“那倒不知,不过官家和圣人闹成这样,恐怕一时半刻,没人会想起她们吧。”

于贵人也是这样想,不过她并不掉以轻心,仍是追问:“现在最得太后喜欢的,是哪一个?”

“那自然是林陈两位了,一个细致妥帖,一个温顺乖巧,又都谨慎老实不惹是非,别说是太后了,就是这宫里服侍的宫人内侍,也没有不喜欢她们的。不过可惜,似乎官家并不在意这两位。”

林陈,于贵人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两位年纪较小的女孩,一向在太后宫也很老实,跟她照面不多,便放了心,与那旧交作别,独自慢悠悠出了小花园,一路还特意仔细观察,确信并无别人在此,才与等在外面的宫人走了。

耳听着外面再无声响,独自坐在柳树荫下的刘青莲犹自发呆,她一直以为,当日在太后寝宫门外只是一场意外,是她一时心急撞倒了于贵人,才……,可听她今日所说,难道当日她竟是有意摔倒来陷害自己的吗?

刘青莲不由微微颤抖,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于贵人,竟然让她这样处心积虑陷害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让她接手自己抄的佛经吗?可那佛经是要供奉佛前的,焉能让不相干之人触碰?

再想到她话语中对自己的不屑,刘青莲只觉怒火高涨,既恨于贵人蓄意陷害,又恨圣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自己,以致于她现在彻底失掉了服侍官家的机会,再无出头之日。

不行,就算自己只能就此做个服侍人的宫人,也不能放于贵人这么逍遥!还有圣人,她为什么那么相信于贵人的话?她当初到底是真心想用自己,还是只拿自己当个杀鸡儆猴的棋子呢?她身为皇后,却跑去韩充媛居所大闹惹怒官家,到底为的什么事?

刘青莲折了一根柳枝,在地上分别画了几个圈,又勾出几条线,将这几个圈连接在一起,凝视着思索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才起身拂拭裙子,出小花园回了住所。

进门的时候,正遇见从里面出来的芍药。这个宫人平时不太爱说话,但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笑意,对谁都照顾的很周到,就连刘青莲挨罚之后,她也没有改变态度,始终如一的服侍着,刘青莲这一向是很感激她的。

“柳御侍回来了。”芍药向她点头致意,笑容温和,一如平时。

刘青莲也扬起微笑,点点头,见芍药今日套了一件妃色绣芍药花纹半臂,手腕上套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鎏金镯子,便说:“芍药姐姐这镯子是新得的?这花纹是……”

芍药并没有举起手来给她看,只说:“不是,早就有,今日正好找出来,便戴上了。”说完又向着刘青莲一点头,“钱御侍脸上起了癣,奴婢得去给她找些药膏。”

“是么?那姐姐快忙去。”刘青莲站在门边,一直看着芍药去了东面,才进门入厅堂。

她站在厅堂门口思索了一会儿,耳听得东次间里钱惜还在嘟嘟囔囔,便抬步走到西次间门口,扬声问:“木兰,晓青,在不在?”

很快陈晓青便撩起帘子:“是刘姐姐,快进来。”

刘青莲跟她进去,见林木兰刚从床边站起,床上放着一个针线篮子,里面有做了一半的肚兜和一些彩线布头。

林木兰让她到椅上坐,因彼此素日间并无什么往来,刘青莲的脾气也有些孤僻难处,所以一时间她和晓青都找不出什么话题与刘青莲讲。

倒是刘青莲先开口道:“两位妹妹又做针线呢。”

“是啊,我想做个新肚兜,请林姐姐帮我配色呢。”陈晓青笑着回道。

刘青莲便轻叹一声:“难得你们还这样亲热,真好。”

林木兰和陈晓青都是一怔,彼此对视一眼,林木兰开口道:“一共就剩咱们几个了,还有什么不亲热的呢?”

刘青莲叹道:“林妹妹说的很对,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可惜我当日想错了、做错了,如今,唉,悔之晚矣。”

她入宫后的经历确实有些坎坷,但刘青莲并不是一个对着别人顾影自怜的人,林木兰和陈晓青都有些疑虑,所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接话。

“不管两位妹妹信不信,我现在是真心希望你们都好,都能青云直上。”刘青莲也没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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