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的封后大典如火如荼的进行,而边境,安境王的脚步也没有停下。
夜已经深了,陈清悟和安境王在小酒馆已经待到了店家打烊时分。
“二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您二位是不是喜欢我这店里的桃花酿啊,等下我让人包上两瓶送给客官。”店家是个看起来中厚老实的老年人,说起话来满脸堆笑。
“打烊了啊,我二人在此品酒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店家莫怪,桃花酿就不必了,怎好叫店家亏本呢。”安境王起身致歉,从怀里掏出银两塞到店家手中,说罢拉起有些困倦的陈清悟就往店外走去。
店家摊开手看了一眼,嘟囔道,:“怎么给这么多呀,阿杜阿杜,快些包上两瓶酒给那二位客人。”
店小二阿杜从后堂包了两瓶酒,着急的跑出去追,却只在拐角处看见两位客官腾空而起留下的衣角。
“我的神呀,飞这么高。”小二震惊的手中的酒差点打了,只好调转方向回去。
陈清悟和安境王已经从勇忠侯府守卫松懈的后门跳进院内,借着夜色的掩护,二人也并未引起注意,来前已经临换了件黑色的衣服,虽不如夜行衣那般在夜里更方便,但相比其他衣服,这衣服倒是低调的紧,不会引起注意。
“往哪走?”安境王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陈清悟掏出她画得侯府草图,又细细查看了一遍,:“咱们在后门,往前走,按照规矩,侯爷住的应该在侯府中央才对。”
两人在侯府中走了约摸半刻钟,陈清悟感叹道,:“侯府可真大,比起粹城的演武场也相差不多。我家那城主府,还不如他这侯府一方阁大。”
“那是自然,勇忠侯功在社稷,先皇亲自选址建的这个宅子给他,府前还有先皇亲笔题字,以慰徐文杰一生的辛苦。”安境王跃上园中假山,一只手去拉陈清悟,没想到陈清悟只是稍稍提了一口气一个飞跃就上了假山顶。
从假山顶上蹬了一脚接力,转瞬之间就已经跃上了房顶,安境王也不免有些赞叹她轻功了得,几番流转之间,只看见她身姿矫健,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以至于房檐下方巡逻的队伍走过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等巡逻的队伍走过去,安境王才跃上房顶,有陈清悟在前,安境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施展轻功,以免发出声音落了下乘。
却见陈清悟躺在了屋顶的灰瓦之上,双手枕于脑后,小声说:“今儿的星光如此璀璨,明日一定是好天气。”
安境王也小声说道:“现在是梅雨季节,前一刻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大雨滂沱,这可说不准。”
陈清悟刚欲答话,就听得房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又关上了。
两个人立刻来了精神,陈清悟翻身起来,手脚轻轻的掀起一块灰瓦,从洞外窥探。
房间内,亚英进门来,身后跟着一个浑身黑袍遮掩的男人,勇忠侯徐文杰在书桌上挥墨如丝,正写着: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直至雄字落笔,徐文杰才抬头,看向亚英,开口有些嘲讽的意味:“亚英大人,今日又带了什么大人物来啊?”
“侯爷居然有半夜抄录诗文的习惯,真是让在下没想到啊!”没等亚英介绍,那人上前一步,将遮掩容貌的长袍脱下,随手扔在一旁的座椅之上。
徐文杰笑了笑,:“本侯也不知道王安先生有深夜来访的习惯呀!”
王安也不气恼,军旅之人,最是厌恶他们这种满腹阴诡之计的谋士。“侯爷不请我坐下吗?”
“何需让座,先生都已经不请自来了,还在意这些虚礼吗?”
“侯爷怎么对在下的敌意这么大啊,咱们都是一家书院出来的,有同窗之情在那摆着,侯爷怎么也要给在下几分薄面,亚英大人还在这看着呢,再让亚英大人看了笑话!”王安面对徐文杰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继续厚脸皮的说下去,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寻了书桌侧方的位子坐下坐下时还随手拿了徐文杰方才抄录的诗句。
陈清悟和安境王在房顶上倾听屋内的动静,对视一眼,原来徐文杰和王安是旧相识,难怪这样不对付,陈清悟做了个手势示意安境王压制呼吸,安境王自然明白,有亚英这个高手在房中,他自然不敢大意,更是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两人继续趴在瓦上倾听房中的对话,王安吹了吹墨迹未干的宣纸,念道:“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复又将纸张扔回桌上,说道:“文杰兄,还是最爱这首国殇,半辈子恐怕也就记得这首了吧!”
徐文杰哈哈一笑,眼中尽是嘲讽,“本侯在鼎阳书院师从崇阳先生,学得是兵法,是为人之本,是尽忠竭力,披肝沥胆,是为国为民血战沙场,只能将国殇这首诗词牢记于心,终身审视己身,王安先生你呢,有点学识就涉入党争,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真是给鼎阳书院抹黑,哦对了,忘了提醒先生了,本侯比先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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