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起榻至朝食有一段时间,莫若就用这段时间,把书背一百二十遍,若能日日坚持,哪里还有读书不成的道理!”
张昌宗认真的提议。张昌期眼睛一亮:“有道理!”
张昌仪面露沉思之色,暂未发言。而孩子们这时也反应过来,文阳目瞪口呆的看看他六叔,文英直接一头扎他娘怀里不愿意起来了,文贞尚有些懵懂,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文阳又扭头看五叔,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五叔会像有刚才那般反应了,苦着脸拱手:“五叔,小侄不是故意的!”
张易之皱着脸摆摆手,叹气:“我们都被六郎算计了!反正我已然习惯了,不是你,狡猾的六郎也会寻别的机会,他早已有此打算,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一时间,叔侄俩儿居然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有难兄难弟的情谊,虽然差着辈儿呢。不过,这点儿情谊马上就被各自的娘拍散了——
韦氏直接拍了老五一下,嗔道:“莫作怪,且用心听着!”
大嫂刘氏也是熟门熟路的给她长子一巴掌,笑骂:“莫要不识好歹。”
张昌宗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惨样儿,明明是个四岁的小豆丁,却端着个长辈的样子扎两人的心:“如今看来是有些苦,不过,等将来你们长大了就会感激我了!”
“噗……”
韦氏笑了出来,伸手拍老儿子一下,笑嗔:“你也莫作怪,每日早晨你也要一起的!”
张昌宗笑着装乖:“阿娘说得对,孩儿自然也是一起的。”
一群孩子听见提议者张昌宗也要一起,方才稍感安慰些。张昌仪想了半天,开口问道:“六郎,若是启蒙初期还好,每日一百二十遍不难,之后功课越来越多,恐时间不够。”
张昌宗道:“二哥多虑了,并不需要每一本都背诵,初期只有《孝经》、《论语》,之后触及五经六籍,自然是有选择的背诵,单日背一些,双日背一些,如此轮流便行。”
“好!”
张昌仪重重的赞了一声,他们几兄弟虽然学识浅薄,但也是进过学的人,如何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自是大大的赞同!
张家的事,韦氏、张昌期、张昌仪三个没意见,基本便算定了,至于四郎、五郎,还轮不到他们发表意见。
计议停当,韦氏便让人开饭,两位嫂嫂立即忙碌起来,把准备好的饭食端上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哺食。
因说事儿耽搁了时间,今日吃哺食便晚了些,待吃完天色已然擦黑,在自家院子里走了几圈权当消食之后,一群孩子便被赶去洗漱,准备睡觉。
“六弟,你在作甚?”
张易之睡不着,找张昌宗说话。
“睡不着背书呢!”
张昌宗心里正默默的背诵今日学的《切韵》——
倒不是怕记不住,而是为了培养语言习惯。虽然说话已经改成了古音,但是,读书的时候,潜意识里的读法还是普通话,这个习惯必须改过来,不然等写作文的时候,只怕语言习惯什么的会改不过来,造成语句不通顺什么的。
语言习惯必须长时间的培养!张昌宗可是立志要当神童的人,为了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只能闷头抓紧时间努力了!唐朝科举可是要行卷的,文字功底很重要。
不过,他这个回答倒是一下子就让张易之没了声音,安静片刻,方才惊声道:“你今天还没背够?”
结果,张昌宗还没说什么呢,就被睡在旁边的四哥张同休踹了一下,张同休道:“这是六郎勤奋,你呢?先生今日留的功课背会了否?”
张易之不说话了!但却为时已晚,张同休哪里会放过他,拉着他就开始督促他背今日先生留的功课,省得他睡不着去打扰六郎。
苦逼的张易之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叫你多嘴!可是,面对四哥的淫威,他也莫可奈何,只得跟着背书。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张易之不禁抱怨:“四哥,你坑死小弟了!昨晚上,小弟梦中犹在背书,连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张同休哈哈大笑,张昌宗笑道:“恭喜五哥,今日上学先生检查功课不用再被打骂了!”
张易之一想也是,瞬间回嗔作喜,高高兴兴地去洗漱了。洗漱完后,张昌仪道:“每日一百二十遍,不如就从今日开始罢!”
“啊?二哥(二叔)不要啊!”
一群孩子叫苦连天。张昌仪哪里会被他们小小的叫苦动摇,直接把一群孩子赶到院中,让张昌宗领头,带着一群孩子先背一百二十遍的《孝经》。
郎朗的读书声便响了起来。厨下忙碌着的韦氏与两个儿媳,闻声抬头,韦氏脸上不禁挂上了三分笑,轻声催促着:“阿芷,春娘,动作快些,莫要耽搁了大郎、二郎去上职。”
“喏,阿娘放心,不会耽搁的。”
刘氏一边手脚利落的揉面,一边应着。二儿媳罗氏拿着拨火棍拨了拨火塘里的柴火,小心的掌控着火候,婆媳三人齐心合力的给家里的儿郎们准备一顿可口的朝食。
张昌仪站着听了一会儿,看六郎一直咯噔都不打一个,顺顺趟趟的背完一遍《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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