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玉川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瑶。
玉瑶目光略微躲闪,而后咬牙,狠心道:“你我虽是姐妹,但,情意再重也比不过一个忠字。”
说完,她给另外两个挨了打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纷纷指正玉川。
四人之中最属玉川老实,只会闷声干活,在苏婉儿跟前也不得脸,推出来背锅再合适不过。
玉川百口莫辩,跪爬到苏婉儿跟前,死命磕头。
“小姐,求求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苏婉儿厌弃地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丫头,唇角挑起一抹冷笑,狠狠将人踢开。
“你没有?那是她们一起陷害你不成?”
苏婉儿挑起玉川的下巴,一双水眸淬了毒一般,阴冷骇人。
玉川对上她的眼睛,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外人都道侯府大小姐为人亲和,菩萨心肠,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菜知道,苏婉儿脾气并不好,稍有不顺便对她们动辄打骂。
如今她被人陷害,怕是要被打掉半条命去。
“你害我出了大丑,还有脸面让我放过你!”
苏婉儿照着那张苍白瘦削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尤不解气,转头吩咐两个嬷嬷。
“打,狠狠得打,打完再把人卖去最下等的地方。”
玉川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两个嬷嬷逼近,将她嘴堵上,一寸宽的板子雨点般落在身上。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玉川委顿在地,声气微弱。
其中一个丫头面有不忍,撇过头去,眼见着玉川被小厮抬走。
雪欢见事了,进屋跟苏婉儿回信儿。
苏婉儿坐在榻上,未置可否,一双肿得核桃似的凤眼,定定看着腕子上的玉镯发怔。
没得言语,雪欢战战兢兢地立侍在一旁。
摘下玉镯,妥当放进锦盒里,苏婉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冷冷。
“玉川的事你怎么看?”
膝盖一软,雪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嗤笑一声,苏婉儿伸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捻弄着涂了红蔻丹的指甲,冷冷道:“你以为你主子是那么好糊弄的?”
其实她早就看到玉瑶跟另外两个使眼色,玉川在她跟前向来唯唯诺诺,借她个胆子都不敢做出背主之事。
今日闹成这样,她已然知晓,玉镯之事并非是她们几个所为,但若不推出一个替罪羊来,这般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她颜面何在?又该如何驭下,警醒旁人。
雪欢自小跟在苏婉儿身边,心思一转便想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一片冰凉。
“之前我让你和张嬷嬷一起去接二小姐,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雪欢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
苏婉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刚接到时还是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丫头,路上就变了个样子。
看来张嬷嬷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如今又有了晋王的助力,等明日上了族谱,苏乐云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女。
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压她一头。
“你先下去吧。”
苏婉儿轻舒一口气,拿着锦盒,独自去了老夫人屋子。
夜色深沉,圆月高挂,冬夜的风吹在人身上,刺骨寒凉。
苏婉儿一进花门,赵嬷嬷老远便提着灯笼迎上来,为她照亮。
“老夫人知道小姐会来,让我给您留着门呢。”
“难为嬷嬷了,大冷天还在外头等我。”
苏婉儿唇角含笑,不露声色的塞了一个银裸子过去。
赵嬷嬷推辞一番便收了,颠过分量后,笑得合不拢嘴。
忙为苏婉儿挑开门帘,让她进去。
卧房里,烛火闪烁,老夫人坐在榻上,眼睛半合,手里捻动着一串佛珠。
苏婉儿不敢扰她,乖顺地立侍在一旁,拿起银剪,挑了挑烛芯。
“坐吧。”
半晌,老夫人终于开口,缓缓放下佛珠,目光沉静地看着苏婉儿。
苏婉儿不敢落座,双手捧着锦盒送到老夫人跟前,还没开口,眼眶便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老夫人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将锦盒放在桌几上,无奈道:“我还没说你,怎么就哭了。”
拿了帕子塞给苏婉儿,老夫人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婉儿知道祖母相信我,我就是心里委屈。”
苏婉儿用帕子捂着脸,泪流无声,老夫人轻抚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又打开锦盒,取了玉镯,套在苏婉儿的腕子上。
“这是我家传的,如今正好给了你,明天便戴着它见族中尊长。”
沁凉的玉质摩挲肌肤,苏婉儿止了哭声,抽噎着要把镯子褪下来。
“这是祖母的心爱之物,婉儿不能要。”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往下褪,宠溺中带了几分责备。
“就是心爱之物才给你,婉儿你记着,在祖母跟前没人能越过你去。”
苏婉儿鼻子一酸,仰头看着老夫人,楚楚可怜。
“祖母,婉儿只有您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后背,缓声劝慰。
“我瞧着李家大公子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等这阵子过了,我便去李府同他家老太太一处,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闻言,苏婉儿眉头微蹙,略微僵硬地从老夫人怀里起来。
“祖母,我想多陪您两年,不想嫁人。”
老夫人被她哄笑,抚着她的发顶,慈和地看着眼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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