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是拿累了,李瑞低头看了眼杯子,见里头装着水,歪着头想了想,便往嘴里倒去。
苏婉儿盯着他的动作,看到他手臂微微一晃,一小半倒了出来。
但余下的都入了李瑞的嘴。
她拿过茶杯,嘴角带笑,“瑞哥哥,你还要喝吗?”
李瑞看了看她,脑袋上下点了点。
等外头收拾好,李瑞已经喝了大半的水下肚。
再吃饭的时候,没吃几口,就捂着嘴,不再吃了。
“瑞哥哥,应该是饱了,撤下去吧。”
苏婉儿吩咐到。
饭菜被撤了下去,苏婉儿跟往常一般,点上熏香。
“少夫人,您的药。”
绿枝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俨然一幅苏婉儿不喝就不走的模样。
苏婉儿盯着药碗看了好一会儿,抬手接过,在绿枝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这药,是无为留下的。
她不能不喝。
绿枝接过空碗,“少夫人,您和少爷早些休息,若是有需要就喊奴婢。”
说罢,绿枝退了下去。
苏婉儿忍着厌烦给李瑞脱了衣,成婚后,李老夫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早日怀个孩子。
可她怎么可能会给李家生孩子?
甚至,她和李瑞都还未圆房。
新婚那夜,锦布上的血,是她割了手指流下的。
躺在床榻上,苏婉儿睁着眼睛,直到身侧传来李瑞睡着的呼吸声,她的身躯才放松下来。
“小姐。”
兰婆婆又一次出现在房间里。
苏婉儿起身看向她,“誉王那边可有消息?”
“誉王不见老奴。”
“你有按照我的话说吗?”
苏婉儿语气带了几分急切,如今,誉王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了。
兰婆婆摇摇头道:“小姐,您的法子,不可行。”
“你没按我的意思去做,是吗?”
苏婉儿一听这话,哪里不明白,她看着兰婆婆,眼底闪过暗光。
她本以为兰婆婆是可以信任的人……
“小姐,您先听老奴解释,”兰婆婆好似注意到苏婉儿的情绪,但并无半点慌张,“您跟誉王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应当比老奴更了解他。您在胧月庵的时候,可还记得誉王去的几次,都是什么时候?”
苏婉儿皱着眉头,顺着兰婆婆的话去思考,誉王来的次数不多,也不会留多久。
很快,她有了答案。
誉王来的几次,几乎都跟苏家,孙家拖不开关系。
“誉王对小姐您未必是真心的,若老奴真的按照小姐您的法子去做,誉王对您会是怎么样的想法?小姐您心知肚明。”
没了苏家和孙家,苏婉儿哪里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苏婉儿如何不知道誉王对自己的利用,可她总觉得这其中多少应该也有一点的真心才是。
“那该怎么办?若是苏长青真的出事,我还不是要被誉王放弃掉!”
这正是让苏婉儿最担心的事情。
兰婆婆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就算没了苏家,可小姐您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李家。”
李老翰林的声望,放眼京城,也算得上屈指可数。
若是誉王能得李家的帮助,在夺嫡之事上,更有底气。
“兰婆婆,你是觉得我现在这样,能管得了李家吗?”
苏婉儿嗤笑一声,只觉得兰婆婆在开玩笑。
她要是真的能管得了李家,又怎么会被困住呢?
“小姐,李老爷和李夫人年纪大了,就算想再生一个孩子,也力不从心,您作为少奶奶,并非没有机会。”
兰婆婆话中有话,苏婉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问道:“要怎么做?”
“只要让李瑞成为您的傀儡,不就好了。”
翌日。
汪修义起了大早,带着昨日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匆忙入宫。
“微臣参见陛下。”
“汪爱卿,可是有关于苏侯和温家的消息了?”
“正是。”
万公公从汪修义手中接过册子,上前递给建文帝。
“陛下,微臣查到,滁州户籍上确实有文仪月,她也是陆鸿大人的远房表亲。”
册子上记载的正是有关文仪月的户籍出身。
虽说她也姓文,但跟二十年前的文家并没有关系。
文家人都是京城人士,从未到过滁州。
“只是有一处疑点……”汪修义一面观察着建文帝的举止,一面道:“按照记载,文仪月二十年前从滁州到京城探亲,几日后便离开京城,不知下落。但她同苏侯有染,许是这二十年一直都在京城,但踪迹被苏侯给藏住了。”
“为了一个女人,苏长青倒是厉害。”
建文帝冷哼一声,不过既然文仪月并非是文家后人,那私藏罪臣之后的罪状并不算了。
至于旁的一些事情,建文帝摆摆手,让汪修义自行决断。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那和离书你也给苏侯带去,让他签了,否则朕可丢不起这脸。”
建文帝嘴角紧抿。
“是。”
汪修义赶忙应下。
到了牢房,苏长青本来坐在地上,瞧见汪修义的第一句,便问道:“汪大人,月娘可好?”
这苏侯可真是痴情。
只是这痴情的对象,却是外室?
汪修义想不明白原因,将手头的和离书递上前,“苏大人,这和离书你签了吧。”
“本侯不会签的!”
苏长青如今的想法也很直接,只要他不签,孙家就注定要被他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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