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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里面灯光还亮着,门没锁,这次云依菲最晚回来,她轻轻带上门,反复确认关的紧实了,把手里那柄雨伞放到阳台上,没撑开,靠在阴影的角落。
颜双正在为了医学知识竞赛准备,手里的资料没有一处是被揉捏过的,保存极好,她的字体清秀略小,远看像是印刷,也许是天生懂得绘画的人也知道怎么使得笔触劲道,对于光影有着极好的把控。
周晏晏临上床经过颜双的书桌,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颜双,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什么?”颜双声音轻轻的,没抬头。
“你平时从来都不做作业,还不听课,但是次次都能得年级第一。”周晏晏老老实实的模样,主要是最近几天颜双在宿舍学习,叫她总觉得不可思议,学神不应该从不学习,却能称霸成绩单吗?
“你那只眼睛看我从来不学习?我现在不就在看书吗?”颜双绷着嘴角忍住笑,眨着眼睛想了想,“——不过上课不听还是对的。”
“你是不喜欢老师吗?”
“不是,就是觉得听课费劲儿。”不是她不想听,是她是在没有听课的能力,甚至连与别人合作都显得尴尬,对于她来讲,自学的效率多于听课。
被周晏晏这么一打断,颜双也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她看一眼还在充电的手机,十一点十分,合上笔记本准备洗漱睡觉,她走到阳台上,雨点淅淅沥沥仿若永无止境,玻璃的小型落地窗上是细密的雨痕,很快干涸,又有新的一批涌入。
颜双收回目光,她本来想着给童烊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已经回宿舍了,结果做起竞赛题把这个事情立刻抛到了脑后,正琢磨着,脚后跟踢到一个硬邦邦的棍状物,颜双回头,是个黑色的雨伞,伞柄有些掉漆。
像是刚才碰撞的震动还没有消失,她的脚跟发麻,心里咯噔一下,不停地震颤。
捏起黑色的伞柄,是童烊的。
为什么会在云依菲那里?
颜双隔着半阖的窗帘去看侧坐在床上的云依菲,她只留一个侧脸,在泛白的光线下表情模糊,抿着嘴角,女孩儿的影子在颜双的瞳孔里摇摇晃晃,颜双不由得捏紧了雨伞,最终无力地放回原地。
她回到床铺上,给童烊编辑微信。
“你解释一下,云依菲的伞怎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简洁的语句,那多半是颜双生气了,她的情绪低压有着微妙的气场,是那个开始时间最最怪异孤僻的外壳,编辑好之后,一刻的犹豫也不留,直接点击发送,颜双把手机黑屏,放在床头,踩上拖鞋去洗了把脸。
清水捧在脸上,才叫人有稍稍的清醒,颜双把额头前的刘海抹上去,深呼一口气,瞥见被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不停地闪烁绿色信号灯。
看来是回了消息。
童烊淋雨回来,江来嫌弃地把他推到浴室叫他洗澡,嚷嚷着你他妈要是感冒了别传染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拿着手机APP给他加好热水,童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江来关进了浴室,傻呆呆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衣服还是要自己脱,怪不得江来刚才一脸的嫌弃样儿。
等他换好了衣服出来,坐在椅子上,发梢缀着水珠,江来拿着柔软的毛巾扣到他脑袋上,用劲儿给他按一下,童烊缩了缩肩膀,低头看手机,刚刚拿起来,一条微信随着震动滑进屏幕。
“你解释一下,云依菲的伞怎么回事?”
文字没有语气,但他硬是脑补出来那边颜双的表情,一股子醋味,初恋总是小肚鸡肠,童烊心里居然还挺美滋滋,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解释,若是真的结下了疙瘩,可是真的难办了。
童烊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一会儿就打出来一章短篇小作文,随后一想不行,直接回拨了电话。
颜双接起来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歪到在床上塞着耳机的舍友,还是移步到了阳台,拉上隔离的玻璃门,微凉的雨天刺激的皮肤发凉,她拿着手机,没出声。
“宝贝儿,你还没睡吗?”
颜双下一跳,差点把手机从窗户里扔出去,喊谁宝贝呢?
其实这是江来的主意,一次他和童烊靠在宿舍各自的床上,突然问起来童烊平时都怎么叫颜双,童烊不明所以,实话实话,就叫名字啊,我们都是两个字的名字,还能怎么化简。
江来恨其不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童烊,说你这样显得很疏远啊,你给颜双的手机备注也是颜双这两个字吗?童烊说对啊,他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心里总觉得颜双这两个字不矫情,读起来还很好听,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江来忍了好几忍,还是说,最后换个称呼,不然你太直,颜双再怎么帅,也是个女的,不然以为你们两个搞基呢。童烊叫他滚一边,又转念一想是有点道理,不能太生分啊,又厚着脸皮去戳戳江来的后背:“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叫她。”
于是江来老师就普及了关于“宝贝”和“宝贝儿”的区别和联系。
“你仔细听,还是有区别的,感觉不一样。”江来一副认真的模样,在童烊的耳边不停地喊,宝贝,宝贝儿。童烊一身鸡皮疙瘩,推着江来的脑袋说这是什么玩意儿,不行,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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