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立在院子里看着这间打理得很好的茅屋,‘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事隔多年,仍只有这地方最能让她感到宁静。
视线转过对上总痴痴望着堂屋里的银杏,好心情便去了三分,一脚踢飞脚边小石块。
墨绿袍下一只脚微抬,踩了犹在地上打转的石块,男子颀长的身影印入玫果眼中,一点点看上。
看向那双清冽如水的眼,明明已是十几年的夫妻,只是分开了两个来月,这时竟如同初识一般,没来由的脸上却是一红。
瑾睿踱上前,将她耳边被风吹拂到嘴边的一缕碎绕到她耳后,“累吗?”
玫果摇了摇头,途中少有休息,昨天夜里宿在前面镇子的一家客栈,也是一夜未眠,但这时见了他,却当真感觉不到一点疲惫,“瞳瞳呢?”
“在里面同离荣一起开‘药’方。”他细细的端详了她一阵,虽然说玫果‘精’神不错,但眼里却分明布了微微泛红,然此时村民众多,她也实在难有清静的地方休息,“去看桃‘花’吗?”
玫果愣了愣,他‘性’子清冷,并不是个‘浪’漫的人,竟突然说去看桃‘花’,让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们家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好,不如睿大夫和姐姐去我家赏桃‘花’吧,我爹见了睿大夫一定非常开心。”
玫果将嘴一扁,是你看了瑾睿非常高兴吧。
“不必了,我们许久不曾回来,想四处随意走走。”瑾睿神‘色’淡淡,揽了玫果腰身朝院外走去。
那时玫果眼盲,他同她一起,总是这么揽着她走路,早成习惯,十几年来也不曾改过。
银杏看着他们的背影,已过了十几年,他们还是如以前一般,轻咬了‘唇’,眼中尽是失落,那时他眼里没有她,现在还是没有她。
转出竹林,玫果才挑了眉稍,睨看向他,“你是想找没人的地方,向我兴师问罪?”
瑾睿难得的‘唇’边勾出一抹微笑,低头向她看来,“我真想同你去看看桃‘花’。”
玫果定定的看着他,‘露’出讶然浅笑,他何时变得这么风雅,“不哄我么?”
他不再答话,脚尖蓦然轻点,带了她已跃上竹稍,在翠竹间穿间,他现在身法已不是十几年前的他能及。
转身便离了竹林,攀上前面山崖。
遍山的桃‘花’尽在眼前,风一吹,‘花’瓣如同‘花’雨一般飘下,如同与他第一次前来。
他直到一处青石前才停下,放开她,眼中冷意去尽,明眸含笑,“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玫果看着眼前的一方青石,上面铺着的厚厚‘花’瓣随风扬起,与头顶飘落的‘花’瓣缠绵着飘远。
一股暖流翻上,直涌进‘胸’膛,将心脏紧紧包裹住,再向四处慢慢的淌开,暖遍了身,他并非是转‘性’识得风情,而是恋旧。
他与她一般一直恋着这个地方,恋着他们的过往。
玫果鼻子一酸,泪涌了上来,“为何以前从来不听你提起要回来看看?”
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下颚轻抵了她的额角,柔声道:“现在回来,不是也‘挺’好?”
玫果轻叹了口气,双臂环上他的腰,他是永远不会主动提出要求的人,就算他再想与她一同回来,却也不会开口,他是不想她为难。
明知如此,想着银杏方才的神态,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或许是想回来看看乡亲们过得好不好,比如银杏……”
他摇了摇头,这小心眼,十几年来一点没变,修长的手指轻抬了她的下巴,拇指抚过她仍然光滑细腻的脸庞,“我心深处仍只有那一缕琴声。”
玫果的心一颤,当年他在此处,对她说的也就是这句话,没想到事隔多年,再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此时听来让她心里震憾远胜当初。
仰起脸,去看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一如过去般冷冷清清,然这冷清的外表下的柔情,却足以将任何顽固不化的劣铜顽铁融去。
喉间微哽,踮了脚尖,去含他柔和的‘唇’角。
“你可后悔当初让我离开这里。”如果当初他肯留下她,她会与他在这里过完此生。
他手臂收得紧些,垂眼下来,凝看着她仰望着他的眼,过去她常望着远处天边,失魂落魄呆的情形在脑海里浮过,“你的人不离开,你的心却是会远去,越是将你的人囚在这里,你的心反而越远,倒不如如此。”
留得下她的人,锁不住她的心,只会徒增伤感。这十几年来,虽然不能与过去一般,与她夜夜相对,她的心反而与他贴的更紧。
他虽然不多言语,却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依恋和信任。
她对他存着这份特殊情怀,众人无人提及,但又岂能不觉?
就连将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的末凡对他也是羡慕不已。
他有她这份心,足矣。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凡事避让三分,省得‘激’得他人不满,破了院子里的和睦。
因而他固然想与她再回来看看,十几年来,却不曾在她面前显‘露’出一星半点。
不想她也存着这心,借着与他赌气,竟丢开院中事务,回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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